她把自己完全縮進毯子,紅著耳朵瓮聲瓮氣的問道。
「嗯。」水落在地板的聲音持續了一小會兒,海月的聲音這才繼續出現在腦海中。
葉妝感覺有什麼東西掀開薄毯涌了進來,一路向上遊走。
最後停留在她左手手掌心的位置。
如果不是這熟悉的冰涼、黏滑的觸感,她肯定會嚇一跳,從床上蹦起來逃跑。
但這是海月,她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而且以後觀察狀態的時候,比右腿膝蓋要方便多了,不必掀起裙擺或者褲腳,舉手就能看到。
「這回也是紅色的水母印記嗎?最好不要放在太引人注目的地方哎……」
她一邊念叨著一邊掀開毯子。
結果驚異的發現巨大的、占據她大半個臥室的半透明水母消失後,地上居然沒有流下肉眼可見的水漬。
在到達巔峰之後,海月甚至幫她把地板清理乾淨了。
而且她的右手看上去空空如也,並沒有肉眼可見的紅痕,她自己的掌紋清晰可見,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葉妝一下子愣住了。
好像剛才的附著跟遊走,這幾天跟海月幾乎形影不離的相伴,都是她臆想出來的錯覺似的。
心口頓時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很大一部分情緒。
好在當她注視手心幾秒鐘後,那裡泛起了一層薄薄的,肉眼仔細觀察才能看到的水光薄膜。
一隻細細的、只有幾毫米粗,長度也不及她小拇指長的迷你觸手從薄膜之中探出。
只見它在虛空中摸索了兩下,接著很自然的纏繞在她小指指節上,緊緊抓著不放。
像極了晶瑩剔透的水晶指環,很漂亮也很可愛。
「這樣還明顯嗎?」
海月的聲音和以前一樣在腦海中響起。
除了分貝降低一些之外,音色、音調都跟之前沒有任何變化,看來她們兩個的溝通主要還是靠植入口中的刺細胞。
「可以!好漂亮的尾戒!」葉妝一直都很喜歡戴這些亮晶晶的飾品。
她對海月擬態而成,似鑽非鑽、似玉非玉的戒指一眼愛上!
她愛不釋手的舉在燈下翻來覆去的看上面縮小的裙邊,指縫傳來的微涼觸感非常沁人心脾。
海月明顯鬆了口氣,她繼續道:「我第一次進入這種狀態,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麼。
不過傳來的反應可以得知,早晚泡泡水,每周泡一次澡讓我恢復成本體模樣就好。」
明顯到無法藏匿的紅痕,持續不斷的冰冷跟渴水的副作用都消失了。
這對葉妝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她抬手在指環上捏了捏,習慣性的想轉動戒指欣賞全貌,結果發現觸手抓得很緊、無法挪動分毫。
聽見海月疑惑的聲音,葉妝摸了摸鼻子調笑道:「沒有了觸手幫忙,我一個人生活可能會不習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