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唐安的后背。
唐安的身上很凉,毕竟别墅遭到袭击的时候唐安只有一件薄薄的长袖单裤,一直也没来得及换,就这样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忙了一整个晚上。
雪莉松开了唐安,把詹森身上的外套扒下来披在了唐安身上。
詹森倚在床头,小声跟雷克斯解释了一下,一来二去,雷克斯大概知道唐安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了。
唐安披着詹森的外套坐在床沿上,似乎是终于察觉到三个人关注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唐安的耳尖一点点红了,膝盖上的手微微攥紧。
“……对不起,我真的没事了。”
唐安沮丧地垂着脑袋,有点儿难为情。
小家伙害羞了,雪莉眉眼间的神色松动了一些。
伸手揉了一把唐安乱糟糟的黑,雪莉笑了笑,故作神秘地凑近了唐安。
“知道吗小家伙,詹森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掉眼泪了呢。”
倚在床头正在跟雷克斯交谈的詹森“蹭”地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
雷克斯轻咳了一声,詹森指着雪莉,指了两秒,把已经顶到胸口的一大堆脏话又憋了回去。
唐安扭头看了一眼詹森和雷克斯,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雪莉和詹森没跟雷克斯聊什么公事,两人在病房待了一会儿,詹森把医生开的药扔给唐安之后两人就离开了。
本来线人这件事解决以后,唐安应该回布尔曼酒吧的,但雷克斯不放心,让唐安等着和自己一起回别墅。
市中心的别墅毁成那样,肯定是回不去了,唐云的袭击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线人的事必然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所以两人在雷克斯手臂检查完后就回到了原来的家。
好几天没回来了,雷克斯站在窗边,吊着一只胳膊打开了窗户通风。
这几日总算雨过天晴,午后的日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雷克斯侧,看着将散落在沙上的报纸收起来的唐安。
察觉到了雷克斯的目光,唐安的动作顿了一下。
将报纸放回书架上,唐安犹豫了好一会儿,耳尖微微有些红,终于还是开口了。
“那个……”唐安抬起眼睛看向雷克斯,小声道,“早上的事情忘了吧。”
“……”
“嗯?”雷克斯配合地挑了一下眉角,“什么事?没印象。”
不会忘的。
那副想哭的、委屈的、荡漾着千言万语最后只落了一滴泪的神情。
不会忘的。
唐安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晚上睡觉的时候唐安还是去了次卧,雷克斯交待了唐安三遍,如果睡不着或者有什么情况要来找他。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开的药起了作用,唐安这一觉睡得还不错。
曾经困扰了自己整整一年的噩梦终于在四年后这个安静又普通的夜晚烟消云散,洞穿了胸口的长剑被人拔出来,鲜血淋漓的伤口被轻柔地捂上了。
唐安没有被这件事牵绊太久,第二天醒来休整了一下,唐安就回了布尔曼酒吧帮忙。
雷克斯的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线人的事雪莉跟他通了个气,对于雪莉这种杀鸡儆猴的做法,雷克斯没什么表示。
毕竟这种事雪莉以前可不少干。
应该说,雪莉最喜欢看这种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场面了。
犯了错的打手们自然得去领罚,酒吧里的人手少了一些,气氛也有些低迷。
酒吧的生意晚上最好,唐安晚上留在店里帮忙,白天就跟着詹森和欧文到俱乐部训练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