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垂眸思索,想着怎样回答。
“她说了什么?她向父亲告状了?”江桐儿几步跑上前,一脸着急。
闻言,李氏心下一惊,眼睛瞪大,假意厉声呵斥,“桐儿——”
“告状?”怎料,江齐出言打断了她,“绾儿可是在晕倒前都在替你们娘俩开脱,而你,竟一口一个……”江齐顿住,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本想着自己的小女儿年龄尚小,不懂事,只是一些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然而此时,他竟对着眼前的人儿感到陌生。
李氏看到江齐眼里的失望,心下大惊,遂而低头垂泪,“是妾身的不是,平日里疏于对桐儿的管教,妾身愿领责罚。”
说着跪在地上,令人怜惜,她知江齐最爱的便是女子只能攀附他的模样。
果不然,她刚跪下,便见到江齐那双手下意识的要扶她,然还是忍住了。
李氏无需他真的扶,只需他有这样的动作,日后再使些手段便定能重获他的宠爱,心下正得意着。
江齐虽心里还是放不下这素日里百般宠爱的妾室,然此次绾儿所受的罪,他作为父亲也定要做些什么。
“你们娘俩便在此罚跪一日,十日内不得外出,在屋里反思。”顿了顿,心里思索片刻。
“你往后还是继续做好妾室的本分,绾儿是江家嫡女,断还轮不到你们管教责罚!如若绾儿有何不妥,定不轻饶了你们!”江齐说完处置便挥袖离去。
跪在地上的李氏方才还因着江齐的动作沾沾自喜,想着男人都是如此,只需日后自己说着好话这事便算翻篇。
然而方才江齐的话语已正式告知她,日后不会再为她的正室之位做出争取。
待人走后,江桐儿才敢说话,“母亲……”
怎知方才跪着腰身挺直的李氏,一下子瘫坐在地,眼神迷茫。
江绾儿院里,香竹端着刚煎好的药走进屋里。
夏苓站在床边仔细的端详着自家姑娘那白的小脸。
“药煎好了。”香竹将药端上前。
夏苓接过药用勺子搅着散热,待药热气散去,香竹轻唤着,“姑娘……姑娘……”
床上的人儿浓密的睫毛颤动,随后睁开了双眸。
江绾儿看着还是一样的房间,心底叹息。
“姑娘,身上可还痛着?”香竹小声询问着。
江绾儿舔了舔唇,“疼……”是真的好痛,她自小便怕打针,平日里生病烧都是靠吃药,坚决不打针。
今日这一次真真是将她这辈子欠下的针连本带利的还了,心里苦笑。
“姑娘快把药喝了。”夏苓说着。
香竹赶紧将江绾儿轻轻扶起,不知碰到了哪里,江绾儿倒吸一口气,“疼……”
香竹心下一慌,心里自责,“都怪奴婢……”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不怪你的。”江绾儿出言宽慰。
待坐好,夏苓用勺子舀着药喂到江绾儿唇边,“姑娘,喝了药会好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