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这么说。”
“怎么不是,”妇人擦了一把泪:
“眼下距离科举没有多少时间了,若不是娘这个病体拖累了你,你早就该出上路了。”
想到因为自己,连累了儿子的前程,妇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眼睛都哭红了。
“娘,”张志文也红了眼:
“孩儿不许您这么说,眼下孩儿就您一个亲人了,若是您也走了,孩儿怎么办,那时候孩儿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比起您的性命,科举什么的都是狗屁。”
贴心的话语瞬间温暖了妇人的心,顿时,母子两人抱头哭成一团。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张志文透过破窗看了一眼大门,心中疑惑,这个时辰是谁会来找他?
家里出事后,昔日的亲朋好友躲的躲,离的离,大家像躲避瘟神似的躲着他,这段日子,他看透了人心,不明白还会有谁会来主动找他。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一遍。
“志文,谁来了?”妇人问
“娘,孩儿去看看。”张志文擦了擦眼睛,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眉眼如画,棱角分明,脸色有些苍白,穿着一身整齐干净的白色锦袍,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一身的贵气,看起来就像哪个世家大族里出来的贵公子。
“请问公子找谁?”
叶辰恩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长相清秀斯文,书生模样的打扮,穿着洗的有些白的衣裳,但是胜在干净整洁,看的出来,家风不错。
男人抿嘴一笑,礼貌道:
“我找张志文张公子。”
张志文听闻微微一愣,不住的打量的着眼前的人:
“我就是张志文,公子找我何事?”
他应该不认识这人,这人找他做什么?
男人从怀中拿出一张宣纸道:
“我看张公子落下了这个,特来奉还的。”说着把宣纸递给了他。
张志文接过宣纸一看,正是自己白日写的那篇治国论。
想到了什么,张志文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低声道:
“掉了便掉了吧,怎么公子还如此大费周章,特意送来。”
“呵,张公子怎么这么说,”叶辰恩嘴角一勾,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若是其他普通文章,掉了也便掉了,但是我看这篇策论写的极好,便心生结识之意,想来看看写这篇文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公子廖赞了,”张志文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眼下公子也看到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没有公子说的那么夸张。”
叶辰恩摆了摆手:
“我这话可不夸张,能写出如此一针见血的策论之人又怎会普通呢,张公子这篇策论就算放到才子如林的翰林院里,也足以让人折服的,”顿了顿又道:
“若是张公子能参加科举考试,将来在朝廷上也是大放异彩的存在。”
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话语平静,却好像有一股魔力一样,说的张志文心中汹涌澎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