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摇摇晃晃的,很容易催眠。
江暖起的晚便没有睡午觉,这会被摇晃的有些昏昏欲睡。
谢远辞一直关注她的情况,见她困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便将赶车的鞭子塞到谢远江手里,准备坐到江暖身边,让她靠着休息一会。
谢远江以为他因为谢大嫂话生气,赶紧解释,“老三,你嫂子她心不坏的,只是嘴欠了点,你别放心上。”
谢远辞抬头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今天被坏名声的人是你媳妇,大哥你还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别放心上吗?”
刘春花的话,他不是不介意,只是跟收拾她相比,将老四早点送到医院更重要。
只要刘春花还在眼皮子底下,他就有办法让她后悔今天嘴欠的举动。
“我……”谢远江被问住。
脑子一抽,低声嘀咕了句,“你大嫂也没说错,谁让老三你媳妇成天往县城跑。”
不等谢远辞怒,就听江暖沁凉地问他,“照大哥你这么说,大嫂经常往村头跑,肯定是跟住村头的癞子李有一腿吧!”
“胡说八道!”
谢远辞轻呵,“大嫂往村头跑,跟癞子李有一腿,你说是胡说八道。我媳妇下乡不习惯这边的生活,去几趟县城你们就怀疑她乱搞男女关系。”
“大哥,做人还是不要太双标的好,不然容易走夜路遇到鬼。”
谢远江:“……”
突然想起那年夜里回家,被人揍进粪坑的事来。
也因为分神,他手里鞭子不受控制地甩出,落在老黄牛背上。
吃疼的老黄牛,立即加快度。
车轱辘正好碾住一个石块,车身猛地倾斜。
谢远辞平衡力强,并没有受什么影响,江暖也早早地抠住车板。
但平躺着没有任何辅助的谢远航,被颠簸的侧翻身体又躺回原处。
“嘶,好疼。”
谢远航痛的闷哼出声,鲜血从他嘴角渗出,
“要命!”江暖面色微变,快跪坐到谢远航身边。
手指搭脉,面色凝重。
谢远江知道自己闯祸了,手脚凉,额角更是冷汗直流。
“老,老三,要不还是你来赶车吧。”
谢远辞回头看向眼江暖,正好对上江暖的冷冽的目光,“他内里出血严重,必须尽快送到医院。可是……”
山路情况恶劣,平稳度都会颠簸,更别说突然加快度……
要是再颠一下,谢远航也就不用活了。
想了想,江暖只能叹气表示,“算了,度上你尽力吧。但我现在要给他扎针止血,你务必保证牛车平稳。”
如果牛车不平稳会怎样,她没说。
但谢远辞知道事情紧急,不能再出半点疏忽。
他冷眼警告谢远江,“你若想老四好好的,就别嘴欠影响我媳妇。”
谢远江像做错事的小孩,悄悄地坐在牛车一角,不敢吱声。
江暖借着衣服口袋的遮掩,从空间小木屋里找出一个小布包。
布包打开,是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每一根银针都锃亮泛着寒光。
谢远航有些害怕,下意识地轻喊“三哥”,江暖瞥他一眼。
然后朝谢远江招手,“你过来把他身上的衣服解开,记住动作轻点,别压着他了。”
谢远江照办。
江暖一手拈起一根长度适中的银针,另一只手在谢远航身上一寸一寸按压。
等谢远航放松警惕,她果断干脆的扎下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