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士集的开张在福州城内引起了非常热烈的反响,气运男主傅闻鹰确实和他的人设一样,酒楼开得非常成功,贵客盈门,好不热闹。
钟晚芍在开门宴那天去了现场,远远地瞧了一眼,龙傲天本人确实气质不凡,面如冠玉,眸色深沉,白衣飘飘,在应酬间十分吃得开,又半点不叫人生厌。
确认此人和前世傅氏集团的总裁并不像,钟晚芍也无意凑这个热闹,不想与男主有所交集。
她倒是想去瞧一次传说中的“红玫瑰”——虞枝碎,可惜对方以纱挡面,看不见真容,大美人仅仅凭身段就足见风韵了,真是可惜。
想在福士集宴请办席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钟晚芍挺想试试看菜的味道如何,但又不想去求宋莲舟下帖子订席,便搁置了下来。
宋莲舟最近忙着盘算着自己夫君与女儿回来的时间,只打算到时一家人去福士集办个家宴。
对此,钟晚芍表示很乐意配合吃一顿白食,演一出父慈子孝没什么问题。
听闻嫡姐钟初棠在京城并未引起什么大水花,京中能人辈出,大约这枚“福州明珠”还不够亮眼。
宋莲舟为此愁了几天,复又高兴起来,听说是因为梵天教给了钟初棠一个在布道大会上露脸的机会,若能干得好,崭露头角不在话下。
这一心系在丈夫和女儿身上的女人又是吃斋又是祷告,还差人向梵天教中捐了一大笔钱,感谢各方神灵庇佑,家里的仆人被折腾地不轻。
倒是有件事让钟晚芍有点警觉,宋莲舟在她面前提到梵天的次数有点过多了,虽说她自己有装作信教的样子陪着念了些经,但宋莲舟似乎屡屡有想进一步拉进次女和南离宗联系的打算。
对此钟晚芍留了个心眼,她与宋莲舟没感情,可不会完全放下戒心,只是私下吩咐张理多打探一些南离宗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闻。
其间,张理汇倒是有报福士集动向:
傅闻鹰打脸看他不爽的炮灰三次,
狠虐想要调戏虞枝碎的猥琐男两次,
全城扬名。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巡抚要进福州城才是大事。
姬易行还是查到了钟晚芍的身份,但出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他并未张扬,只以“他地商人”的身份继续打着交道。钟晚芍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抽空送了姬易行一套四幅的梅兰竹菊图,对方很是受用。
沈确也来梨汤巷别馆考察了几次,没什么悬念地成为了钟晚芍“新中式”审美的忠实拥趸,
在等姬易行核查过钟晚芍身份无疑后,还私下见了她一次,说了些请她帮忙设计私宅的场面话,赐了金,客客气气地请了她出去。
张理对此有点泄气,毕竟他们最初是打着搭上城主的目的来的。
钟晚芍倒是没什么反应,搭上一个协领也不错了,反正都比她爹官大。
之后几乎全程在与姬易行做对接,忙里忙外总算把梨汤巷的这处别馆梳理地再无一点错处。
福州城提前开始全城整肃备查,港口的渔灯彻夜不灭,街市上巡防的人力增加了一倍,与男主撕逼的各位“二代”们都被警告了一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连钟晚芍的租户刘录事也忙得天天着不了家,帮厨老杨倒还是照常生活,只是难免作为老百姓感受到一些城内的紧张氛围。
在一片风声鹤唳中,巡抚进城了。
城主沈确带着一众副官早早等在了城外,听说巡抚的车队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才能到,依旧老实等着,姿态摆得极低。
钟晚芍作为“巡抚经济”的得益者,也在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城中一处高阁之上,入乡随俗,体验一把大雍的官僚风情。
喝了一壶茶,又吃了一碟龙井酥。终于见到一列车队从远处奔来。
打头的是一队轻骑,然后是全副武装的重骑,先后过去近十辆马车,车边的护卫越来越多,这才看到被包裹在中间的一辆黑色的六架马车,黑马银辔,车身似乎全是沉香木打造,宽阔高大,轿帘边上都镶嵌着顶珍贵的墨狐裘,一股子低调的奢华作风。
审美挺好的。钟晚芍边喝茶边点评。
只见马车到沈城主前停了下来,沈城主早早下马等在一旁,先是作揖,又说了些什么,轿帘掀起来一点,一个车队内的副官凑了上去。
然后转身上前,对沈城主说了什么,车队再次动身。
这次由沈确在前引路至别馆。
“排场真大啊。”钟晚芍轻声说。
“因为圣上说:巡抚就是陛下亲临,全权代表他的喜恶。姬大人不是说城外还有屯兵和驻军吗?”
不会是为了方便把干得不好的城主武力镇压,直接拖出城外砍了吧?钟晚芍好笑地想了想。“走吧。继续忙我们的事。”
巡抚亲至对福州城来说是大事,但对钟晚芍来说赚钱才是最大的事,最近手上有了多余的银钱,但业务不能丢。
这段时间内有钱可赚的宅子几乎全被她盘了下来,快要达到租房饱和了。
做生意最怕资金断流,钟晚芍准备只保留一部分手上的房源归拢资金,再忙一笔大生意。
“害,迟早要到更大的城市去展,福州虽说商业达,相比于府、京城等等人数不过零头罢了。”
而梨汤巷的宅子总算迎来了它的客人。
原本周边的商户是要被清空的,最后还是钟晚芍向姬易行提议,既然巡抚是为了体察民情,把商贩都留下不是更贴合心意。
考虑到这宅子周边还算清净,姬易行最后只外迁了四户不太体面干净、噪音大、生意差的铺子。
此时宅子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一群侍从手脚麻利地搬着行李物什。
重甲的声音传来,“哒、哒、哒”落在地上,沉闷又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