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一次還得追述到幾百年前牧聽舟五歲剛上山時,小少爺被家裡嬌慣的不成樣子,連自己沐浴都不太會,被發現時差點沒淹死在木桶里。
好在裴應淮即使發現給人撈了出來。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裴應淮給他洗的澡。
但那很明顯不一樣。
牧聽舟自己也心知肚明,但他就是喜歡看裴應淮與人貼近時那副不自在的模樣。
裝得再怎麼不悲不喜無欲無求,不也還是一身潔癖臭毛病。
牧聽舟被輕柔地放入了水中。水桶中不知是提前準備了什麼草藥,牧聽舟毛孔舒張,渾身舒坦。
就在裴應淮想要撤去時,猝不及防地被他的手臂一勾。
「師兄,走什麼?」
牧聽舟胸前地汗水與藥湯混合在一起,故意湊上前去貼在裴應淮的身前,他還想說些什麼,卻不經意間抬眸,對上了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瞳。
那是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的黑暗,是從不曾在裴應淮身上見到過的神情。在那深處,像是竭力壓制住眸中呼之欲出的東西,仔細一看,卻又似平靜無波的潭水。
只是這深潭之下的暗潮洶湧,僅是一閃而過,便又再度被壓制下去。
陌生到,以至於牧聽舟愣神的期間,他環繞在男人脖間的雙臂,被拿了下來,沒入了池水中。
裴應淮一言不發,靜靜地擦拭掉手上的水,聲音淡淡道:「藥浴多泡一會,有事喊我。」
門栓被啪嗒一下落上了,牧聽舟終於回過神來,想要站起身:「等等——」
剛剛的,那是什麼?
一些傳聞(二更)
第二十四章
裴應淮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第二日清晨,牧聽舟整個人神清氣爽,推開門扉就準備去找人。兩人成功定下神魂契約後,牧聽舟便總能隱隱地感知到對方的位置。
這不比先前的追蹤符好用多了。
兩人的位置目前處於整個滿隆坊的最內里,格局與酒樓之中的完全不一樣,他繞了好長時間,才順著印記在一間內屋中找到了人。
牧聽舟沉思,乾脆直接推門而入,一探究竟。
內屋中的陳設很擁擠,地面上堆滿了不同大小的書卷,甚至連落腳點都快看不見了。
「……」
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幾卷捲軸之上,密密麻麻地排列了各方勢力,上至九重天,下至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