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
牧聽舟:「……?」
他回過頭,目色有些不善地望著自己被拉住的手腕,「幹嘛?」
裴應淮順著手腕往下,輕輕捏了捏牧聽舟修長的指節,不疾不徐道:「你要準備一個人去見他?」
牧聽舟不知想到了什麼事情,身形一僵,剛抬起的腳又落下了。
順著裴應淮拉著的道,牧聽舟用力一拽:「跟上!」
裴應淮聽話地跟上,並且走在了前面。
他沒有鬆開拉著牧聽舟的手,與粉色羅裙的姑娘擦肩而過時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
即便是相隔著帷帽的薄紗,小姑娘卻在一瞬間仿佛連靈魂都如至冰窟。
她的臉色瞬時煞白,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進了酒樓之中卻無法動彈。
「二位,進來就進來罷,怎麼還嚇唬我們家的小姑娘。」
一個調笑的聲音在粉色羅裙姑娘的身後響起,來人一身青綠色雲錦長衫,烏髮飄逸地被他用一根黃色的發呆繫著,腰間別著一把黛紅色的蕭。
江亦眉目狹長,眼尾微挑,但再加上這一身五顏六色的配色,乍一看不像是滿隆坊的坊主,更像是個來酒樓尋歡作樂的紈絝浪子。
他抬起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對著傻站在門口的另幾個姑娘溫聲道:「你們都先進去吧,給我置辦一間上品雅閣……這兩位可是貴客,絕不能怠慢了。」
聽到微微加重的句尾,小姑娘如夢初醒,連忙捏著裙角行禮:「請二位大人們隨奴婢來!」
牧聽舟目不斜視,率先跟上她。
裴應淮與江亦緊跟其後,兩人並肩走著,江亦故意壓著聲音道:「牧尊主,這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那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可是隔了多少個春秋了?」
牧聽舟沒有搭理他,江亦又飛地瞟了一眼前面的裴應淮,聲音壓得更低了:「您這平日裡無事不登三寶殿,好不容易來一趟我這滿隆坊,怎麼還捎帶上了我們仙尊大人啊……」
「真是的,您真不知道我有多傷心……」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一道劍光破開空氣,急驟間而來,堪堪擦著江亦的臉側掠過,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牧聽舟站在前面,回過頭,指尖的劍光明明滅滅,冷冷地盯著他。
江亦眨了眨眼,一個哆嗦,耳側又響起了裴應淮冰涼的聲音:「江坊主,我師弟脾氣不好,容易手滑,還望見諒。
」
江亦:「……」
江坊主不敢浪了,隻字不吭,默默地跟在了牧聽舟的身後,一路順著石階走到了上層的盡頭,一扇雅閣的門已經為他們敞開。
每扇雅閣的間距不小,但外層都沒有添加什麼隔音陣法,若是隔壁的人聲音太大了,相鄰的兩間也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凡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就更別說是修仙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