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我都快急死了。”电话那头传来沈南亭焦急的声音,他还是习惯叫萧莫予老板。
萧莫予闻言有些心慌,忙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我另一个老板的事,你们发生什么了吗?他本来今天很开心,推掉了所有行程,说和你有约会,刚才突然让我联系李医生做手术,我问李医生是什么手术,李医生也不说,我不放心,总觉得应该告诉你。”
听到林北河要做手术,萧莫予的手有些颤抖,但他强装镇定,冷静道:“你先稳住他,我马上赶过来。”
“好。”沈南亭松口气,“我在医院等你。你快点啊,我拖不了多久!”
萧莫予挂了电话,通知许进来照顾小志,匆匆收拾了一番,带上钱包钥匙就赶往医院。
他到达医院已经快晚上九点,沈南亭早已等候多时,他看到萧莫予,迎上前道:“老板,林总已经进去了,我实在拉不住他!”
“我知道了。”萧莫予淡淡点头,朝手术室走去。
看着紧闭的门,萧莫予犯了难,护士过来不耐道:“先生,你不能进去,请去那边等。”
萧莫予愣了会,问道:“请问下里面正在进行什么手术?”
护士瞥了他一眼,不耐道:“这是病人的隐私。”
“我是病人的男朋友,我有权知道他怎么了?”
护士望了他半晌,眼神复杂,又看到之前沈南亭和他说过话,才决定告诉他。
“妊娠终止手术。”
萧莫予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他耳朵嗡鸣作响,无法思考任何事。
他一遍一遍在心底反复确认护士的话,不可置信,又害怕的摇晃着头,“不,这绝不可能!北河,北河不可能做这样的手术。”
护士看他这样,有些同情,但她仍然坚持道:“是真的,这位先生你别激动,先冷静下来。”
沈南亭走过来叹息道:“你要不要喝杯水?”
萧莫予猛地摇头,喃喃道:“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沈南亭见他这样,有些不忍,“或许林总有他的考量,我猜他原本是想告诉你他怀孕的事,至于他为什么选择打掉孩子,一定是中途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萧莫予根本听不进去,他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手术室。
萧莫予不停的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他不信,不信林北河会狠心不要他们的孩子。
他甚至想要冲进手术室质问林北河,为什么欺骗他。
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感性。
萧莫予颓然的坐在长椅上,双眸无神的望着某处,表情麻木而空洞,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具躯壳。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李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疲惫道:“患者暂时没事了,但需要卧床休养,切忌不要劳累,更不能剧烈运动。”
萧莫予瞬间回神,他猛的站起来,抓着医生问道:“孩子,孩子呢?”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严肃道:“病人心功能不好,暂时不能做妊娠终止手术,现在只有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如果强行终止,病人也会有危险。”
萧莫予闻言,松了口气。
孩子还在,他们的孩子还在。
李医生叹道:“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你多陪陪他。”
说罢,便离开了。
萧莫予进入病房,此刻林北河正躺在床上沉睡,脸色苍白,眉宇间尽显憔悴之色。
萧莫予缓慢靠近,在床沿坐下,轻轻抚摸着林北河的脸颊,柔声道:“北河,对不起。”
林北河并未醒来,安静的睡容透露出几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