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也略显落寞的回头。
黄青白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等徐栩跟他们道了别,黄青白才问何许:“你们什么时候走呢?”
“今晚。”何许说。
“这么匆忙?!”黄青白觉得难以置信。
何许点点头:“本来前两天就要走了,我跟爸爸说想把期末考试完成再走,也算给这一个学期一个完整的句号。”
黄青白搂住他:“不论走到哪儿都要记得你爷爷我啊!”
何许笑出声来,眼泪充盈眼眶,他说:“青白!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这段时间谢谢你!”
黄青白眼泪也流出来:“你也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何许主动抱住黄青白,他看着天边的夕阳,轻轻的在黄青白的耳边说:“一辈子的好朋友!”
黄青白用力点点头,然后他放开何许,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诶!咱们男子汉不整这些煽情的,咱们不是加了微信嘛!人散魂不散!我们还会有机会遇见的!”
“嗯!”何许回答。
黄青白再次搂过何许的肩:“走吧,回家了。晚上爷爷我就送你啦,我最近可受不了这些生离死别。”
“好的,孙儿,在家好好的!”何许也搂过黄青白的肩,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打开家门,黄青白看到地垫上多了几双没见过的鞋子,“家里来人了?”他想着,换了鞋走向客厅,现干妈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坐在沙上,妈妈背对着他坐在独坐小沙上。
黄北萌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她自己拿了一张擦眼泪,另外一张递给刘美玉,在刘美玉接过纸巾之后摸着她的肩,她余光看到黄青白走过来,抽了抽鼻子,挤出一个笑,对黄青白说:“白白,你回来啦。”
黄青白心里已经预料到生了什么事情,喉头紧,他咽了口口水,回答:“嗯……干妈,你来了。”
刘美玉侧过身子,眼泪爬满了她的脸颊,一个盒子被她抱在怀里,她带着哭腔说:“白白,过来,爸爸回来了。”
黄青白看着妈妈怀里的木头盒子,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他慢慢的走到妈妈身边,蹲下摸摸那个盒子,哑声哭出来:“爸爸……”
刘美玉隔着骨灰盒搂住黄青白,眼泪就像止不住的喷泉,滑过脸颊,流到黄青白的头上。
黄北萌站起来用手抚着刘美玉的背,她也止不住悲伤,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跟她同来的几个工作人员也都红了眼眶,拿起纸巾擦眼泪。
黄北萌看看手腕的手表,对同行的同事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陪陪他们。”
几个同事听了她的话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他们注意到走廊那边的房间门口,几个老人也哭作一团。他们向几个老人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悄悄的离开。
几个老人在那些不认识的工作人员走了之后走了出来,奶奶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刘美玉和黄青白转身靠在爷爷的怀里哭。爷爷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从他嘴角的抽动能看出他也在哭。
姥姥看着女儿痛苦单薄的背影,流着泪伸出手想去安慰她,这些天她瘦了太多了,以前她总说刘美玉要减肥,可现在她看着她细长的脖子止不住的心疼,还有黄青白,这个孩子也清瘦了,性格也没以前活泼了,更不要说他们怀里抱着的是黄树亮的骨灰,这个她当作亲身儿子看待的人,这个她最爱的两个孩子的依靠!
姥爷握住姥姥伸出去的手,红着眼眶对她摇摇头,他刚刚在房间已经哭过了,可此时大家都哭成一团,必须有一个人可以保持情绪的稳定。几十年的军旅生涯提醒他,此刻他必须要做那个保持清醒的人。
渐渐的房子里的哭声小了下来,刘美玉抬起头,她温柔的摸着黄青白的头,黄青白还抱着爸爸的骨灰盒不撒手。
姥爷开口说话:“白白,来,到姥爷这边来。”
黄青白缓缓抬头,看向姥爷,姥爷在朝他招手。他慢慢的站起来,才现自己蹲的腿都麻了,走路有点踉跄。姥爷立马上前扶住他。他轻声对黄青白说:“白白,你今天考试也累了,去玩一会儿好吗?我们大人还要谈点事。”
黄青白擦着眼泪点头,姥爷摸摸他的头说:“去吧。”黄青白听话的回到房间,趴在门上偷看外面的场景。
客厅,姥爷在把黄青白叫回房间后,走向自己的女儿,他把抱着黄树亮骨灰盒歪在沙边上的刘美玉扶起来,让她坐好。然后从她怀里把骨灰盒端到茶几上,又示意自己老婆把亲家带到沙那边坐下。
他自己也拉着黄北萌坐下来,他说:“北萌啊,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
黄北萌已经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她弯了弯嘴角对姥爷说:“都是应该的,叔叔,阿玉就是我的姐妹。”
“是啊,你们这么多年姐妹情谊过来,也是不容易。”姥爷说。
黄北萌捏了捏自己的手,对着大家说:“叔叔阿姨,黄树亮的事国家会给你们一笔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