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归来时,娘亲有没有问过你,当初可曾许诺。”
“问了,我称那时是说笑的。”
话题越来越诡异,云长生想了想,把话题偏了一下,找出了这段话里唯一跟修行有关的东西。
“你说斩出凡身?”
“化凡时需要斩出凡身吗?”
他一连两个问题,神情重新变得自然了起来。
“因为心有魔念,所以才斩出了凡身。”容晓羽回了句。
“魔念?”
话题突然终结。
面前女子目光幽幽的看着男人。
魔念因何而来,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魔念……”
“已经消除了。”
那就好……
云长生想起了自身曾经的心魔,他自己用尽了手段也只能压制。
容晓羽的魔念要是没有消除,经过这么多年的酝酿,只怕早已变成了心魔。
那就真的麻烦了。
否则要是那心魔和他的心魔差不多,他到底该不该配合一下?
如今魔念既然已经消除,俩人很自然的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你虽然未娶我,但我还是把梨娘当成了娘亲,把云逸当成了大哥,把余鱼当成了嫂子,把云归当成了侄子。”
“我把那个宅院当成了家,最后以云容氏的身份,把棺葬在了你的墓边。”
至于把林多多当成了什么,容晓羽没说,云长生也没问。
他还没有不识趣到这个地步。
“云容氏。”云长生看着容晓羽,眼神复杂。
最后容晓羽修成了化神,那就证明她化凡成功了。
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云朗的妻子,把那里当成了家。
屋外是深沉的夜。
微风拂过窗户的缝隙,烛火随着风摇摆。
男人与女人的影子也跟着摇摆了起来,像是两颗摇摆不定的心。
云长生通过容晓羽的话,知道了这个女人爱他爱的有多深。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像他爱林多多那样。
所以云长生才会背起那口棺,想要在这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寻找林多多生的希望,不管再难也义无反顾。
所以容晓羽才会毫不犹豫的追逐那道带着死亡气息的剑光,不管成功与否都能坦然面对。
俩人都只是想尝试一下,如果连试都不试,心中始终会意难平。
不去尝试,千百年后的云长生会想,如果当初努力了,林多多会不会归来。
不去拦住那道剑光,千百年后的容晓羽会想,如果当初去阻拦了,她与云朗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俩人对视,忽然都轻声低笑了起来。
“呵,倔驴。”云长生取笑。
“呵呵,还说我倔,你自己不也倔吗?”容晓羽冷笑着反驳道。
他们看着彼此,好像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倔没用啊。
俩人最后还是失败了,输的惨不忍睹。
林多多或许再也不会归来,俩人或许会在太上忘情的路上一路狂奔,再也不理会世间的小情小爱。
庙门外。
一个卖花的女人拿着红色的佛花,呢喃着说话:“你成了佛,忘了我。”
一束无形的佛光将她笼罩,驱散她周身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