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雪后初霁。
喜鹊将宗庙祭祀服摆放在桌上,柔声道:“太子妃,奴婢替您换上。”
看着那一身繁琐华贵的衣袍,温禾有些反感。
可没拜皇家宗庙,就不算真正的太子妃,卫云澜在这点上很是坚持。
况且宫里头派了好几批人来,一直催个不停。
温禾张开双臂,由喜鹊给她穿衣。
“红梅呢?”
喜鹊手一顿,声音低低道:“在小厨房做早膳,等会就过来。”
温禾点了点头,这次回来后,她总觉得喜鹊心思重了很多,时常还有些怨怼的情绪,她尝试着去问原因,但她总是避而不谈。
一来二去,温禾跟她处一起总有些愧疚感,反倒更希望红梅在身边。
衣袍半天没穿好,温禾忍不住打了哈哈:“喜鹊,穿好了没,本宫手有些酸了!”
“快了!”喜鹊系好宝石纽扣,眸中的郁色一闪而过。
“太子殿下!”红梅端着食盘在门口请安。
请安声刚落,卫云澜已跨过门槛出现在温禾面前。
自上次浴池不欢而散后,温禾还是第一次见到卫云澜。
起初她觉得自己想多了。
结果连着几天不见人影,温禾心中已无比恼火。
“真美!”卫云澜拉过温禾的手,亲昵道。
“早膳吃的什么?”温禾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看向红梅。
“回太子妃,血燕窝。”红梅将膳食摆在了紫檀木桌上。
“等会要举行仪式,不适合多吃,殿下与娘娘先垫点肚子。”
温禾不甚开心地坐在桌子边。
“等仪式结束后,宴席上会换一身衣服,到时候禾儿想吃就吃。”卫云澜见状,安抚道。
“嗯。”温禾深情淡淡。
听闻最近几天卫云澜与许婉走得很近,外头甚至有传言许婉会成为太子侧妃。
而且,温禾瞥了眼卫云澜,最近他对自己的态度确实冷了不少。
温禾挑眉,这男人食言的时间太快了。
到底是她的魅力不够,还是卫云澜够渣。
现在又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
想想心情都不是很好,以至于见到卫云澜后都是木着脸的。
卫云澜见状,也没再说话。
他多少有些知道温禾为何生气,可要他提不能行房事,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况且,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所有人围着他打转,哄人的本事他真不太会。
他眼下能想到的就是赏赐。
他颇有些苦恼地看着温禾,有些犹豫道:
“孤派人送你的那些礼物你可喜欢?”
温禾反应淡淡:“还行。”
卫云澜沉思,定是送的东西还不够好。
一碗淡淡的燕窝实在不能裹腹,温禾还想再吃,卫云澜抬手阻止,“一会儿如厕会不方便。”
温禾放下碗筷,忍着不悦,假笑着看向卫云澜:“多谢殿下提醒。”
你可是有够烦的。
……
皇家陵园。
温禾与卫云澜自红锦毯上走来,接受着周遭大臣的叩拜。
庄严的钟声与鼓声响起,礼官引着两人行祭拜仪式。
温禾接过香,俯身叩拜时,腰间的系扣却突然崩掉。
在礼官庄严的颂词中,温禾华贵的外袍松散了下来。
众人大惊失色,“这可是对祖先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