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美眼见打骂似教育没有用,她又必须收九牧为徒,引导他向善,只好另辟蹊径,让这小子从此以后乖乖听自己的话。
“九牧,你想不想亲自替你母亲报仇?”她这么问,九牧神色一变,眼里的阴翳瞬间变成了希冀。
“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替母亲报仇,杀了那些欺负过她的人,杀了红日帮那些恶棍!”九牧杀心炽盛,尚小美听他的心声,他不光想杀红日帮的人,还想杀无嗣族的人。
她没有接触过无嗣族,不知道无嗣族的人是怎么欺负过九牧母子。她现在也没能力立刻就让九牧放弃仇恨,她现在必须做的,就是让九牧心甘情愿的认下她这个师父。
“原本我想收你为徒,把自己的诡术都教给你,帮你报仇。奈何你杀心太重,又心术不正,我还是另找他人吧。”尚小美是懂钓鱼的,她这欲拒还迎的说法,既给了九牧幻想,又将九牧拿捏住了。
刚才还在心里对她大不敬的九牧,听她说想收徒,还愿意把所有诡术都教给自己的徒弟。当场就给尚小美跪下了,这等好事,他连做梦都不敢想。
谁要是成了鬼怪的徒弟,那就意味着,他能拥有连红日帮和海凰族都忌惮的能力,意味着他不日就能成长为真正的强者!
九牧慕强,天生崇拜强者,也向往成为强者。成为尚小美的徒弟,这个身份,比成为尚小美的男人更让他心动。
“师父,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改,我以后一定尊师重道,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会忤逆师父,不敢再对师父有半分不敬!”九牧哐哐哐的一边给尚小美磕头,一边信誓旦旦的指天誓。
他不光言语真诚,头也磕的实在,雪地都被他磕出一个大坑,可见他有多想成为尚小美的徒弟。
尚小美就坡下驴,故作深沉的沉思片刻后,给了九牧新的希望:“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看你的表现。如果十天内,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不再心生邪念、妄念,一心向善,我就收你为徒。”
“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我一定向善,像师父一样,做个心怀天下的正人君子。”九牧为了能成为尚小美的徒弟,连口齿都变得伶俐了。
像他这种出生在无嗣族的狼兽,是不会被狼族认可的,无嗣族又是地位最低的种族,族群内部更是纷争不断。
看他如此想变强,以前肯定遭遇过很多不好的事。
他越是渴望成为尚小美的徒弟,尚小美越是好拿捏他。她不由的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样最好,自己不用再费尽心机的促成跟他的师徒关系,这样就能很顺利的完成系统对她的惩罚。
接下来的几天,九牧为了能让尚小美收自己为徒,每天都在积极的调整自己的心态,一旦有人需要帮忙,他都会抢着出手相助。
尚小美听到他的心声,每天都在自己给自己进行思想教育,规范自己的行为。
“我要做个好人,好人的标准是,不能伤害别人,不能危害别人的利益,不能给人添麻烦……”
“我要帮助弱小,给大家分享食物,照顾别人的情绪,顾忌他人的感受……”
尚小美每天都听到他像唐僧念经一样,在心里默念这些道德规范、行为规范,他还真做到了心无杂念,一心向善。
尚小美很满意,打算等考验的时间结束,就收这坏种为徒。
她想只要自己教育有方,肯定能顺利的完成系统惩罚。
九牧的事搞定后,尚小美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不对劲的事,这几天狼兽族的运气也太好了,自从他们第一晚猎到五头野猪,所有族人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后,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每天都会猎到不同的猎物。
野猪、雪猴、雪豹、赤狐、金雕……
像这种极寒天气,打猎的难度肯定比平时高出数倍。这要是平时,他们也很难猎到这么多猎物,这么寒冷的天气,这些动物怎么像送上门来似的,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猎到了?
送上门来……
尚小美突然明白过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些猎物就像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猎物不是猎物……而是鱼饵?
尚小美一阵后怕,找到时梨问他:“这几天我们行径的方向可有什么变化?”
她想着自己也许想错了,能猎到这么多猎物真的只是狼族士兵运气好而已。
时梨却说:“小叔他们的大本营在东北方向,不过他们以前走的那条路太过苦寒,路上连一只猎物都狩不到。现在走的这条路比以前那条路近,还能每天猎到很多猎物。小叔手下的将士们,都愿意改道走这条路。”
“你小叔同意了?”尚小美焦急的问。
“小叔一开始也有所顾虑,他说以前没走过这条路。但是将士们每天都追在猎物后边跑,雪山上的动物最灵性,他们能走我们当然也能走,将士们都觉得这条路肯定能走得通,小叔也不好反对。大军长途跋涉,本就饥寒交迫,总不能不让大家吃肉。”
尚小美急了:“不能走这条路,你快带我去见你小叔。”
“为什么?”时梨虽然不明白尚小美为何这么说,但是还是将她领到了时渊的营帐内。
时渊此刻正在营帐内看着一张用兽皮绘制的地图,那张地图非常陈旧,看得出来有些年份了。上面的线路全是手绘的,还沾染上了血迹。一看就知道,这张地图是最先在北方的雪山里摸索出路的狼兽传下来的。
为了摸清雪山中复杂的地形,他们肯定遭遇过很多不测,这才有了这张血迹斑斑的地图。
“小叔,夫人她找你有事。”时梨恭恭敬敬的给时渊行礼。
尚小美却站在一旁没有动,说实话,如果不是事态紧急,她死都不会主动找时渊。
时渊的额头皱成了川字,周身散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显得愈疏离。
此时的他,就像尚小美第一次在五神山见到他时一样,冷肃的思忖着什么,愁容惨淡,却无人能替他分忧一二。
他一定很难吧,前路艰险,他为了稳定军心,只能把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潜藏的危机。
所有的担忧、焦虑,他都只能一人抗下。
一旦军心乱了,大军就会自乱阵脚,到时候不用红日帮出手,他们也走不出这雪山。
尚小美毕竟比时梨他们年长了好几岁,又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