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美满头大汗地折腾了一场,她和稚子谁都不好受。
她是第一次干这个活,没想到美容美体竟如此考验人。
折腾完稚子,她冷着脸看向青璃:“你到底洗不洗?”
青璃屈辱的咬着牙说:“不洗,你别想碰我!”
尚小美把手里的抹布往水里一扔:“不洗就不洗,谁稀罕伺候你。”
说完她还真唤来犬牙卫,让他们把地牢里的洗漱物品全部撤走。
已经做好殊死一搏、反抗到底的青璃,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积攒了满腔的愤怒,却连个泄口都没有。
尚小美没有多看她一眼,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尚小美走后,青璃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稚子面前,恭敬地低下头:“淳于将军,你受苦了。”
稚子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心不在焉地回道:“无妨。”
“将军为何不自己逃出去?以你的能力,从这里逃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青璃从刚才起,就很想问稚子这个问题,身为鲛人族百年来最出色的纯血统少年将军,连鲛人皇都心悦的人,为何要留在这受那小二的侮辱。
以他们鲛人对伴侣的忠贞程度,刚才那猥琐的小二在他身上乱摸的行为,已经算是将他玷污了。
在青璃的眼里,贞洁大于天,他们鲛人宁愿死,也不能被坏人玷污。
“我为什么要逃?你到底在想什么?”稚子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皱眉看着青璃问。
都到这时候了,青璃还没察觉到稚子的不悦,仍旧死脑筋地认为,稚子应该逃出去。
“将军是纯血统鲛人,鲛人誓死忠于另一半,她刚才那般轻薄于你,玷污你的身体,你应该奋起反抗才对,不应该隐忍。”青璃还在讲什么清白,忠贞,仿佛这些事就是他们鲛人的全部。
“这就是你留在这里的原因?我告诉你,如果蓝萃他们也跟你一样想法如此教条死板,把自己禁锢在可笑的贞操观里,我死都不会来救你们!”稚子厌恶地瞪了青璃一眼,不愿再搭理她。
青璃自以为自己连命都不要,也要留下来陪着稚子,一定会让稚子十分感动。可稚子现在的反应,却让他陷入了巨大的怀疑。
鲛人族对伴侣忠贞不渝,把贞洁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这些难道不是鲛人最可贵的东西吗?
为什么淳于将军是这个反应?
“将军,我叫青璃,我是因为对你动心了,才要留下来的。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了,如果我不能成为你的伴侣,就请让我成为你的仆人,终生侍奉你。”青璃不信邪,她不信自己把自己圣洁的心捧到淳于将军面前,他会不感动。
她不信一个鲛人至真至纯的爱,淳于将军会置之不顾。
鲛人的爱多真挚啊,为爱奉献终生。别的兽族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能够得到他们鲛人的爱,是所有人都该珍惜的福气。
她以为自己表明心迹,把事情说清楚了,稚子这次肯定能明白她的心意,并为此深受感动。
但是稚子听完她的表白后,却更加气愤了。他走过来揪起青璃的衣领,咬牙说道:“收起你这愚蠢的爱,现在鲛人族正面临着灭种危机,你在这个时候,还在谈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以为的忠贞、专一,正是毁了鲛人族的罪魁祸!”
在稚子眼里,青璃就是那‘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商女。都什么时候了,她还为鲛人爱情至上的行为引以为傲。
“不是!只要爱了就是一生,这是极致的浪漫。”青璃还在自我感动地催眠。
稚子气愤地闭上眼,努力压抑住怒火,不然他一定会忍不住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来。
“浪漫个鬼!你自己浪漫去吧,别来碍我的眼!我这辈子,都不想多看你这种人一眼!”稚子把话说得十分绝,不破不立,青璃这种人,如果不能以痛唤醒他,她注定是个因循守旧,对自己对族人都没有任何益处的人。
这种人,只会围着别人打转,自诩忠于爱情,其实不知道给别人带去了多少困扰,被人利用了多少次。
他们鲛人族一步步沦落到今天,需要靠着岛国人的扶持,才能勉强维持住沧溟海的势力,这样的结果,跟他们这些爱情至上的鲛人脱不了干系。
稚子原名叫淳于稚,是鲛人族最出色的少年将军。跟鬼卿不同的是,鬼卿出生皇族,父亲是皇室亲王。鬼卿不但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带兵打仗的将军,现在更是成了龙啸营的老大。
而稚子只有一个少年将军的身份,这还是他经历过无数波折,千辛万苦才得到的。
从小见过太多鲛人被其他兽族人骗,被伤害得体无完肤,还要转头帮他们那些所谓的爱人说话。稚子就变得十分痛恨那些爱情至上的族人。
他不想跟那些族人一样,他要为自己而活,为了鲛人族而活。
在鲛人族生死存亡之际,他必须担起拯救全族的重任。在鲛人皇的推波助澜下,他成了鬼怪的夫君,主要任务就是把尘封岛的秘密和鬼怪的一切诡术,告诉鲛人皇和他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