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镇长,你……”
看着任大嫂刚才还连阵雨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多云,几乎都要黑起来,一旁正在做着思想工作的支书金占峰,不由气急,就差破口大骂起来。
我叫你是来帮忙来了,不是让你火上浇油来了!
没有理会金占峰,叶枫来到了任大嫂的跟前,随手从旁边拉过来一块板砖,然后垫在屁股下面就随地而坐。
“这世界上有求娶的,难道还有求嫁地不成?”
“你看你儿女双全,将来有儿子养老,有女儿孝顺,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叶枫如此随意,如此不拘小节的行为,直接看呆了后面跟进来的许樱。
反倒是周围的百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毕竟之前叶枫作为农科站技术员的时候,维修机械累了的话,田间地头哪里没坐过?
此时好歹屁股下面还有一块转头呢!
但正是叶枫如此不讲究的行为,反而让他和百姓之间没有什么距离感。
一瞬间大家好像都没有想起来,叶枫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技术员,而是整个乡镇的镇长了。
也是这份接地气的方式,让正处于伤心之中的任大嫂完全没有拘束,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还养老?还孝顺?孝顺她奶奶的腿!”
“我就不过随大流的提了一个要求,结果那个没有担当的货就跑了,那个死丫头也是,都白养活那么大了,亲爹亲妈都没有那个混蛋亲……”
“打住,打住……”
一听这泼妇骂街的架势,叶枫急忙伸手拦了起来。
早就已经习惯了百姓习性的叶枫,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阻拦的话,恐怕这位村子里的英雌能够骂到天黑都不歇口气的。
“我说大嫂,那到底是自家的孩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什么隔夜仇啊?”
“你怎么知道咱家的闺女是因为恨你而想不开呢?为什么就不是对那个混蛋失望了,而感到伤心,所以一时半会想不开!”
听到叶枫这样一解说,任大嫂甚至都顾不上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就那么瞪大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惊奇的看向叶枫。
“年轻人么,有时候特别容易钻牛角尖,我都能够干出为了爱情离家出走的事情,要都想你这样,我妈当时还不哭死啊!”
“再说了,你们年轻的时候,我就不信没有因为对象而和父母顶过嘴?”
“怎么?年纪老了,反倒是健忘了,还是说,就只允许你们英勇反抗,就不允许咱们孩子也任性一回?”
叶枫的一番话,说得周围的百姓都频频点头。
尤其是曾经在年轻的时候,为了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和家里大吵大闹过的村民,此时也在心里偷偷怀念自己的青春和蠢萌。
“要我说,你这个时候应该是安慰咱闺女,和她贴心的交流,而不是非要和她对着干,钻了牛角尖的人,你觉得吵一架能够解决问题,她就能够想得开?”
没想到往日里没有在意的日常,如今竟然差点酿下大祸,叶枫忽然感觉到,富裕是要奋斗的,但是精神和观念,也必须要同步提高。
毕竟,他可不希望等几年之后,大家都有钱了,结果一个个都成了暴户,反而看不起这、看不起那,养出一幅丑陋的嘴脸。
“以前我没有注意,但是我觉得以后这种天价的彩礼,必须打击,必须取缔!”
“尤其是我们萍水镇,这种扭曲的价值观,必须得到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