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後。
傅清韞坐在後院裡,眉頭緊鎖著掛了電話。
傅家全族已回了京城,正往雲閣趕來。
除了幾名德高望重的長輩外,如閒雲野鶴般在外瀟灑,早已不過問家族之事的傅天凌也來了。
他曾被譽為傅家百年難遇的天才,也是傅清韞最敬重的三叔。
只可惜,傅天凌後來因雙腿殘疾而離開了家族。
殷禮坐在傅清韞的對面,捧著盒子細嗅著。
其實他沒有把握,但傅清韞只差一味藥材名就可以通過家族考驗了。
明明只差一種了。
傅清韞卻嘗不出來。
殷禮聞了好一會,忽然道:「川烏有嗎?」
傅清韞搖了搖頭,「裡面有白及,它與川烏相剋。」
家族考驗的有嘗藥的先例,故此不能用相剋的藥材。
有了白及,就不能有川烏。
況且除白及外,裡頭還有半夏、貝母等,這些都與川烏相剋。
川烏是常用中藥,但它是含毒的,不可多量。
殷禮自我懷疑了一會,隨即跑去香料閣找出川烏,他少量的嘗了嘗,又聞了聞。
再回來的時候,他又一次的確認了那個味道。
「傅清韞,你信我嗎?」他眸光堅毅。
他知道這些與白及相剋。
但他真的聞到了。
他不知道傅清韞會不會信他。
對於現在的傅清韞來說,他們不過剛認識。
但若是許年,一定會信他的。
「當然。」傅清韞笑著提起筆在本子上落下「川烏」二字。
倏地。
後院外,黑壓壓的來了一群人。
為的是傅天戈。
「侄兒啊,這還在寫呢?這次考驗有這麼難嗎?」
他的語言中幾分嘲笑的意味。
眾所周知,傅清韞是個制香的天才。
他自幼就被爺爺當做繼承人培養,可謂是傾囊相授。
在傅清韞當家主前,上一位傅家家主是傅嚴,傅清韞的爺爺。
傅嚴在傳承時,直接越過了傅清韞叔父一輩,將繼承人的位置給了傅清韞。
此事一度令家族不滿,尤其是在傅嚴死後,傅清韞的父親又被送入瘋人院。
傅家上下對傅清韞一直不夠信服。
更別說他後面因為失憶,人間蒸發了一年。
失了憶的傅清韞早就沒了傳承的記憶,這個傅家主的位置難免惹人眼紅。
坐在輪椅上的傅天凌緊隨其後的出來打了圓場,「這時間不是沒到嗎?二哥這麼急做什麼?」
他從傅天戈身側出來時,笑著望向傅清韞,面目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