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去吧。”
安陵容眼看着苏培盛还在迟疑,对他笑笑,安抚道:“夏常……夏答应这儿,我先守着。若是有什么岔子,我再告诉苏公公一声就是。”
“好。”
苏培盛面露感激之色,难得的对着安陵容拱了拱手,又带着人离开了。
太医来得很快,恰巧是温实初。
瞧见他来,安陵容还有些意外,一想今个儿大年初一的,温实初还在太医院当值,也就恍然了。
老实人嘛,是这样的。
“温太医。”
安陵容对他点了点头,这老实太医脚步匆匆,只在路过她身侧时对她侧头颔首,就急急去看病人了。
“……”
安陵容哑然,只感觉温实初傻愣愣的可爱,便安安静静待在一旁,等候诊脉。
半刻钟后。
温实初从床榻边上退开,面色颇有些凝重,安陵容凑上去一听,手里握着的绢帕都险些掉到地上了。
“夏常在有喜一月了。”
温实初眉头紧锁,沉声道:“就是胎像不稳,有些受了惊吓,需得躺在床上好好静养才是。”
!?
什,什么?
安陵容睁大眼睛,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夏冬春已然醒了过来。
她欢喜不已,作势就要起身来去扯温实初的袖子,问道:“什么?我有喜了,太好了,我有喜了!哈哈哈……”
她正笑着,但随即似乎又有些不适感传来,她摸了摸后腰,顿时又显得委屈。
“皇上要降我的位分了!还有那个苏培盛!就是他刚刚推了我一下,险些害得我小产了,皇上,皇上呀……”
喧闹声又萦绕在耳朵边上。
安陵容在这屋子里是待不下去了,夏冬春已经瞧见了她,她几乎可以想象,这人很快又要蹬鼻子上脸。
此地不宜久留。
安陵容深深叹了口浊气,扯着杏儿出了屋子,便道:“你去找苏公公,把这儿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吧。”
“之后……”
之后如何,她也不晓得,只感觉深深的头痛。
“是。”
杏儿也有些不安,可眼下夏冬春吵吵嚷嚷说着苏培盛推了他,还是得快些过去告诉一声的。
晌午之后不久,皇上来了延禧宫。
但他却并未待太长时间,安陵容只听见那边还是吵吵闹闹的,没多久皇上就离开了,吵闹声也在这时候停歇了下来,直到入夜,延禧宫里都是静悄悄的。
“怎么回事?”
安陵容满心不解。
早晨,杏儿回来后没多久,就和安陵容说了余莺儿被册封余答应的事情。
想来哪怕倚梅园红梅折损许多,余莺儿还是在除夕之夜被排挤去了清扫风雪,正巧撞上了出去祈福的甄嬛。
就是夏冬春那儿……
杏儿出去打听,很快也有了消息。
“皇上似乎没再对外说要降夏常在位分的事情,可夏常在不依不饶,要皇上处罚了苏培盛,皇上生了气,直接就走了,夏常在这才安分下来的。”
安陵容沉默了。
她想象着夏冬春撒娇撒痴,皇上心里不断忍着厌烦后来忍无可忍的模样,只好对杏儿摆了摆手。
“不管她了。反正她要静养,是不会出来的。而且……”
说到这里,安陵容顿了顿,杏儿还在好奇地等待着,不过安陵容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她知道,这宫里,还有两个人,是容不下夏冬春,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