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只是愛,偉大的愛情到頭來也只是愛。所以愛就是愛,分他是什麼人麼。年思賢想了想,好似可以不分。
第24章他的甜夢(1)
轉眼到了臘月,整個冬天高安和接了好多工作,有綜藝、有電視劇,雖然戲約都是小角色,可一直都沒斷過,直到過了小年才回了北京。
兩人從蘇州回來之後第二天就分隔兩地,再見面的時候竟都有些尷尬。好似那夜瘋狂的吻,不過是一時衝動。
從機場過來的計程車,停在小區門口,高安和下了車,一路狂奔往家跑,直到進了電梯才慢下來,喘了幾口氣,慎重又緊張的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才按了指紋鎖。
他將行李放在門口,換了拖鞋,脫了外套,看著年思賢,喚了一聲:「哥。」
年思賢尷尬的看著他,他不知道應該笑著回他,還是抱一抱他,可自己實在彆扭,最終放棄了掙扎,掩蓋著心裡的那些思念,淡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
高安和見他這副冷淡模樣,有些慌了,難不成過了一月,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要從頭開始麼。他展開雙手,去索要擁抱,又喊了一句:「哥。」
年思賢遲疑了兩秒,當做沒看見,「洗手,過來吃飯。」
「吃飯?」
年思賢被他問的一愣,抬頭看了看表,晚上七點半,吃飯沒什麼問題,木訥的點點頭,「嗯。」轉身去廚房,忽覺一陣風飄來,高安和幾步來至身前,將人逼到了廚房的櫥櫃前,輕捏他的下頜,用著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吃你,還差不多。」說話間,吮上了他的唇。
那吻跨過了一個月的日日夜夜,帶著風雪的冰涼,如約而至。他扣上了年思賢的掌心,十指交疊按在櫥柜上。低頭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人。
高安和的吻又霸道又熱情,可那唇卻柔軟又溫濕,吮著唇舌,細細密密的調動起身上每一根敏感的神經,引得年思賢這些時日的念想越發深沉。
高安和使勁在他脖頸上咬了一下,終是停了下來,「不想我麼?」
「嗯?」年思賢羞於張口。
「可我好想你啊,哥哥。」
這聲「哥哥」叫的人骨頭如被油炸,蘇的一塌糊塗,年思賢繳械投降,「想。」
高安和臉上漾起了如三月春光一樣的笑,「不枉我瘋狂趕工,奔你而來。」
夜裡兩人靠在沙發上看電影,年思賢問:「過年你打算去哪過?」
「沒地放去,哥你收留我麼?」
「你不去你媽哪裡?」
「那是她初戀家,我才不去。我要去我初戀家。」
「你的初戀呢?」年思賢見他就忍不住想笑。
「還在暗戀中。」
年思賢壓著那種喜悅,「好。」
「嗯?這麼簡單,都不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麼?」
「下次別說初戀,這個詞感覺就不是長久的詞。」
高安和聽年思賢說「初戀」這詞,就覺得醋意很深,他知道年思賢曾有個前女友,自己不想問,但心裡酸溜溜的,不大好受。「不說了。反正我就戀你一個人,幾次也都是你。」他捏起年思賢的下頜,淡淡的吻了起來。這吻很是克制,又循序漸進的。
兩人由坐在沙發上慢慢的變成了躺在沙發上,客廳里的落地窗外是北京夜裡的燈火,可落在兩人眼中就只有心上的那人深情的眸子。當衣衫掛在身上,褪無可褪時,肌膚相親的兩人都停了下來。
年思賢起身,有些慌亂的拽好衣服,往臥室走,「我,我困了。」
高安和跟了上來,安撫著他的慌亂,「我忍得住,你去睡吧。」
「安和……」年思賢覺得自己這道心魔很難過去,可承著他的好的人是自己,不肯託付的人也是自己,就有些覺得對不住他,「你不難受麼?」
高安和快他一步走到臥室前,拉著他的手入了房門,順勢將那手放在某處,「你幫我,我就不難受。」
……
過年的時候,年思賢在大年三十那天才帶著高安和回了郊區的姥姥家。
姥姥立的規矩,年夜飯要在下午三點吃,這樣夜裡十一點半下餃子,趕在初一之前吃上熱乎乎的餃子,一切剛剛好。
年思賢早就說過高安和父母都有家的事情,姥姥本就稀罕他,巴不得家裡熱熱鬧鬧的。
一家人正在家裡吃飯,忽然來了不之客。
司珂打開門口的視頻畫面,黑了臉來,扭頭說:「爸、姥姥,那個誰,錢姐夫。」
一家人都沉下臉來,看著姥姥。姥姥嘆了口氣:「大過年的,沒有拒人於門外的道理。」她看著年思賢:「錢晨他前幾天結婚了,這,咱們也沒法要求人家不結婚,是不是。難不成你姐姐死了之後,就不讓他好好活下去了麼?阿思,你也別生氣,就,好聚好散吧。你……」老人卻不肯繼續說下去了。
姥姥想說的話,年思賢都懂。姥姥沒說的內容是,你看你姐夫都放下妻兒過世的事了,你也應該放過自己才是,可是姥姥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年思賢撓了撓頭,嘆了口氣,「姥姥,我知道的。」
高安和聽年思賢說過他這個姐夫,當初姐姐過世一屍兩命的時候,跪在醫院地上尋死覓活的人是他,頹廢了幾日不吃不喝的人是他,曾讓人替他心急,為他痛心。可不出半年另有歡的人也是他,不出一年結婚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