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雅大笑:“不是她是谁?你还真以为那头瘟猪鼠是武技高手呀?全都是你娘先教他,他现学现卖转教给你的!哈哈哈哈!”
仓路郎傻眼了。他心中一直不信博士爷是武技高手,但他的确教会了他许多高深莫测的武技,他又不得不佩服!难怪他后来现,他会的玄精老怪全会,而且比他更厉害!原来沃力的三大绝技都是他娘所教!他娘早就知道天湖谷,根本就不是秘密!
索拉雅道:“博士爷听命于你娘,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伴着你。他教你沃力文,授你知识,传你武技,你觉得这一切会是偶然的吗?天湖谷实际是你娘留着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来避难的。但她万万没想到竟被你鼓捣出一支机甲战士部队来!她和我说起过多次,你比她想象得更优秀,不但武技进展神,颇具宗师风范,而且做事有头有脑,聪明睿智,大智大勇,毅然决然,连她都开始佩服你了!所以她重拾对你的信心,决意将你打造成元古大6第一英雄!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我当时还笑她白日做梦,可没想到不到两年时间,她竟然就成功了!我真是服了她了!”
仓路郎惊讶不已,想不到自己这一路走来,千磨万难,备尝艰辛,到头来却现一切都在亲娘的掌握之中,一些他引以为傲的事情竟是亲娘的刻意安排!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心中隐隐升起一丝莫名的悲哀。
他心中不忿,问道:“她都做了什么?”
索拉雅笑道:“你都不记得了吗?东兰天帝庙内,你用一把破扫帚一招毙四使。那夜我也在场,不过我可没出手,我是为了保护拉菲。这是小事了,起联军三十万讨伐瑶洲,昊山大战,幽阳山庄、英雄大会等等等等。你不是想要灭掉玄精教,杀死玄精老怪吗,好呀!那就一点一点地把玄精教送到你手上一点一点地灭掉,最后连玄精老怪都死在你手上,你不就自然而然地成为天下第一了吗?”
仓路郎听了心中暗暗吃惊。他不得不承认这一些行动若是没有博士爷、索拉雅的相助根本不可能取得成功!按照索拉雅的说法,他娘亲为了帮助他实现所谓“天下第一”的目标,不惜牺牲声势浩大的玄精教,顺着他的意一步一步将玄精教推向死路,最后把自己也送到了他手里!那日与玄精老怪比武,他完全有机会杀死他,但他不仅救了他,还骂他没出息!
索拉雅注意到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情古怪,叫道:“怎么?你难道不为拥有这么一位杰出的母亲而感到骄傲吗?了不起呀!你娘是做大事的人,我就不一样了。我就喜欢男欢女爱那点事,嘻嘻!”
仓路郎苦笑道:“那她今后还想做什么?”
索拉雅道:“让你做元古大帝呀!”她的脸上忽然现出兴奋的神情。“哇,到那一天,我就是元古大帝他丈母娘!一定很威武,很霸气!”
天下第一?元古大帝?她怎么可以安排我的人生?仓路郎心想:就算是我娘,也不可以这么做呀!管得也太多了吧!
他注意到索拉雅一脸兴奋的样子,冷冷地道:“赤幽王才想做元古大帝呢。你已经是他老婆了,将来他坐上元古大帝的宝座,你就是元古大帝他老婆,不是更牛吗?”
索拉雅笑道:“那不一样!做老婆要听老公的。做丈母娘可以管女婿,女婿不听话还可以揍他,嘿嘿,我就喜欢做元古大帝他丈母娘!”
仓路郎道:“你别做美梦了!我爹娘都已下了狱,还谈什么元古大帝!”
索拉雅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把他们救出来!这样美梦才可能成真。”
两人聊着聊着,时间早已过了子时。索拉雅打了个哈欠,倒头便睡,没一会就入了梦乡。仓路郎打了地铺和衣而卧,但他满脑子都是爹娘的影子,心情复杂,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越想越是心情烦闷,躺了一阵,索性坐起来打坐练功。
次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吃过早饭,仓路郎问索拉雅该以什么身份上天阳山。索拉雅道:“如今你的身份已不能用,只能用我的皇后身份了。你就扮我的小太监吧,衣服我都带来了!”
她从包袱里取出一套太监服递给仓路郎。仓路郎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换好了衣服,便带着索拉雅移形至天阳山脚下。
远远望见守山门的四名天罡教弟子均头缠白布,穿白衣白鞋,似有重孝在身,两人皆吓了一跳,立刻加快了脚步。到达山门前,仓路郎上前问讯,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弟子答道:“你们不知道吗?昨夜我们罡教主羽化升天了!”
仓路郎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来迟了一步,上次两人一别,竟成永诀!一时之间,茫然不知所措。
索拉雅问道:“现在教中主事的是谁?”
那弟子道:“罡教主自知大限将至,已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他的孙女罡拉菲,前日已行过继任之礼了。”
此言一出,两人均大感震惊,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索拉雅道:“麻烦通报一声,赤幽皇后轻车简从特来祭拜罡教主!”
几名弟子一听是赤幽皇后驾到,立刻一起向他们行了一个大礼,一名弟子随即飞跑上山通报。
索拉雅道:“罡教主仙逝,举族哀悼,万众同悲。想必新教主忙于后事,本宫就不劳烦她了,我们这就上去吧。”
那名弟子道:“既然皇后有此意,请恕在下失礼。在下前面引路,娘娘,请!”
三人走到一半路,只见拉菲带着几名长老如飞赶至,向索拉雅躬身行礼,连称“恕罪”。拉菲披麻戴孝,双眼通红,面容憔悴,显得楚楚可怜。
仓路郎原担心她一见到母亲会立刻失态,抱住她痛哭流涕,岂料她礼数周到,言语稳妥,老成持重,全无以前娇声娇气、小鸟依人的柔弱样子,不由暗暗吃惊。
罡天魁的灵堂就设在天阳大殿内,整座大殿挂满了白色布幔和白花,几十名天罡教弟子清一色白布缠头,白衣白鞋,分列大殿两侧。一组乐队合奏着低沉哀怨的曲子。
罡天魁尚未入殓,仰卧在一张特制的大木床上,身上盖着天罡教的一面大旗,周围摆满了白色、黄色的花篮。左放着一只巨大的红色雕花棺木。正前方是一张长条形香案,上面摆放着各色祭品,点着无数粗大的蜡烛。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插满了细长的点燃的香,香烟缭绕。
拉菲和罡天魁的两位夫人跪在一侧哭泣,不时往一只铁鼎里放入淡黄色的纸钱燃烧。天罡教的众多长老排着队上香、烧纸祭拜。天阳族的右相郝向贤已经赶到,正在厅外与几名长老说话。
索拉雅带着太监打扮的仓路郎进入大厅。主持丧事的乔真长老高声道:“恭迎赤幽皇后凤驾,请上香!”
索拉雅取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向罡天魁行了三个礼,朗声道:“罡教主,你无敌于天下,一生叱咤风云,傲视天地,今日得道升天,羽化成仙,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大6苍生平平安安,造福子孙后代!”
仓路郎担心被人认出,在她身后低垂了头,伏地跪拜敬香,不敢出声。他心中想着与罡天魁相处的时日,想着他的豪爽大气和对他的关怀,悲从中来,不禁两眼湿润。
索拉雅烧完香,向拉菲使了一个眼色。拉菲会意,向乔真吩咐了一句,便带着索拉雅和仓路郎进入大厅一侧的一间房子里。
索拉雅关了房门,便上前拥住了拉菲,拉菲紧搂住她放声痛哭起来。两月之内,她连失两个至亲,自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索拉雅安慰了她一阵,道:“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爹爹也爷爷都不在了,天阳山也没什么好待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走的。”
拉菲抽泣道:“你要带我走?去哪里?”
索拉雅笑道:“傻丫头,你不要你路郎哥哥了?当然是他在哪里,你去哪里了!”她将仓路郎的手拉过来按在了拉菲的手背上。
拉菲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索拉雅身边的小太监竟是仓路郎所扮。她一头扑进仓路郎的怀抱又大哭起来。
仓路郎拥着她,柔声道:“你爹和爷爷不在了,还有你娘和我呢。”
拉菲呜咽道:“阿郎哥,我现在还不能走。爷爷的后事还待操办……”
索拉雅不耐烦地道:“罡天魁的后事自有教中人操办,你操的什么心?”
拉菲看着仓路郎道:“我……总之,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天罡教。”
索拉雅冷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天罡教教主了?人家逗你玩呢!罡天魁真是昏了头了,这种事亏他想得出来!”
仓路郎道:“我明白罡天魁的意思,也理解你的苦衷。你放心吧,拉菲。无论你做什么,我和你妈妈都会支持你!”
索拉雅瞪了他一眼,嗔道:“你……”
拉菲破涕为笑道:“我就知道阿郎哥对我最好!”
索拉雅生气道:“我才不管什么天罡教地罡教,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不然我以后就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