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地一声,却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青山长老拔剑由下而上截断了煞风的攻势,凌厉的剑风逼得煞风一个后滚翻跃回到了原位,与此同时,青山长老的左手将千灵风的长剑推回了剑鞘中,并向她使了一个眼神。
千灵凤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愤然离开了大殿。
青山长老抱拳向延哈行礼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位长老妹子脾气耿直,不绕弯子,多有得罪,请特使原谅!”
延哈长老摆了摆手,道:“好说,好说。妙手仁医医术精湛,想不到剑法也是如此高明!”
青山长老一招“苍鸾亮翅”截刀推剑一气呵成,同时逼退两大高手,显露出极深厚的功力。延哈当然知道他们此行并不是来比武的,所以尽管心中不悦,也自不能作,对青山长老到:“青山长老一直没有开口,不知你对并教一事如何看?”
青山长老为人正直,胸怀坦荡,处事不惊,医德高医术精,一生救治过无数伤病患者,在元古大6被尊为“妙手仁医”,因此在太虚教的地位与影响力仅次于教主。太虚对他自是赞赏有加,所以凡事都会找他拿主意。丹房排在太元教各部门之,但太虚教主总是喜欢安排他最后一个言。
青山长老笑道:“太虚教主在,自轮不到青山说话。但此事涉及我教千年基业,草率行事怕是不妥,还是需要点时间权衡利弊的。如若内部思想不统一,强行并教必生大乱。我听教主的。”
青山长老心中有数,十方玄帝吞并其它教派的野心早已暴露无遗,自从他大败元通教,抢夺了他们的地盘,这种野心更是昭然若揭,路人皆知,各大教派人人自危。六大教派中,太虚教虽然弟子不少,但皆以行医看病为主业,绝大多数弟子医术精湛,武技却不甚强。若是要与玄精教正面对抗,不啻以卵击石。他只是没想到继元通教之后,玄精教第一个想要吞并的会是自己的太虚教,且势在必得,并教还未开始,就已经在传“教主口谕”了。
今日十方玄帝派特使上山,显然蓄谋已久,有备而来,瞧衡高与松山两位长老在殿前一唱一和,恐怕早已被玄精教买通。太虚教主性格内敛,处事中庸,千灵凤闹了一闹倒是好事,起码让延哈清楚,这事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为今之计,只能先往后拖一拖,争取点时间,寻个两全之策方可避免教毁人亡,重蹈元通教覆辙。
太虚教主和青山长老心里想的一样,玄精教有实力击败实力第二的元通教,要拿下太虚教则是分分秒秒的事,对抗肯定不是办法,何况衡高与松山两位长老都已高调附和。
他干咳一声,清清嗓子,对延哈道:“本教非常感谢贵教教主之盛情,更钦佩玄帝悲天悯人之心,但太元教三千年基业,也不能说并了就并了,教内视太元如生命者大有人在,刚才特使也已看到,这事一时间怕是难以下定论,我也不敢做主,还请特使向玄帝复命,容我三日时间,三日后,我必给玄帝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好!看在太虚教主的面子上,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我再来!”延哈对着太虚点了一下头,转身带着煞风大踏步离去,到了大门前又甩出一句话,道:“我玄精教一番好意,请各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太虚弯腰行礼道:“恭送特使!”
黄柏长老终于按捺不住心头愤怒,猛拍了一下座椅扶手,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谁教人家有这实力!元通教当年何等强大,还不是说灭就灭了吗?”松山长老接过话茬,阴阳怪气地说道。“千万莫要再让千灵凤意气用事,这可事关我教数百弟子的性命!”
衡高长老忧心忡忡道:“我之所以同意并教,也是不想教毁人亡,断送我教三千年基业。玄帝这次铁了心要吞并我教,太元在劫难逃了!”
黄柏长老斥道:“你还有脸说千年基业,并教了,太元也没了,我等又有何面目去见太元的列祖列宗?”
衡高道:“那你要怎样?誓死扞卫太元,去和人家打?打得过吗?”
黄柏“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青山长老道:“两位不必争执,太元大难临头,我等内部千万不可失了和气。”他转身对太虚作揖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教三千年基业,自也不是谁说灭就能灭了的。只要我教上下齐心,必有办法渡过难关。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我等自当誓死扞卫太元!太元千年基业决不可毁在我等手里,那样我们大家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青山长老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衡高与松山却无话可说。
太虚点点头,道:“想必青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好吧。明日一早,我们请各位前辈长老一起过来议事,大家共同决定太元之生死吧!”
仓路郎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是一双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擦了擦眼睛定睛细看,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趴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注视他。
仓路郎问道:“你是谁?”
小女孩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也问道:“你是谁?”
仓路郎道:“我是仓路郎。你是什么人?”
小女孩道:“我是米紫瑶。你是什么人?”
仓路郎不禁莞尔,笑道:“你怎么学我说话,你是绿鹦鹉嘛?”
紫瑶站直了身体,“呸”了一声,道:“谁是绿鹦鹉?谁学你说话?”
她忽然伸手在路郎鼻子上刮了一下,迅后退了一步,拍掌雀跃,欢笑道:“路郎大懒虫!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床。不羞!不羞!”
仓路郎叫道:“我才不是!”他连忙起床,现自己原来穿的衣服不见了。
“在这儿呢,”紫瑶把一套灰色衣服丢到了她面前,然后掉头蹦蹦跳跳往房外跑。“大懒虫,快起床!大懒虫,快起床!”
这两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迷糊中,偶有清醒,感觉到青山叔带他坐马车赶路,这里应该就是青山叔的家了。
他穿好衣服,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自觉人精神了许多。他从记事起就备受这病痛的折磨,小的时候约莫半年作一次,随着年龄的增长,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近半年来已经到一两周作一次了,以前仓姨和元叔在的时候,他们会喂他一些丹药,他们走后,剩下的丹药很快就吃完了,所以每次难受起来,他便都去找杉爷爷聊天,杉爷爷会把他人抱起来,过一夜,也能慢慢恢复。
紫瑶在外面见路郎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敲响房门,喊道:“路郎哥,好了吗?”
路郎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哥,心里感觉甜蜜蜜的,忙高声应道:“好了!”
紫瑶一下推开房门,冲进房内,看见穿戴整齐的路郎,忽然绕着他转起圈来。
路郎奇道:“怎么啦?”
紫瑶停了下来,嘴里“啧啧”有声,把双手背在身后,学着大人说话的口气,道:“不错,不错!你是我看见的最帅的小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