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府最西边有座人造的山坡,坡上有个八角亭。
这一角算是侯府当中比较偏僻的地方了,原本没打算用来待客。
可此刻,这亭子里却有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跟叶清岚争抢一锅炊饼的荣国公魏曦。
魏曦到的早,也早早就找到了这么个既清净,又能俯瞰侯府大部分景致的好地方。
当然他今天不是来赏景的。
他来看人。
魏曦一只手拿着茶壶,一只手举着茶杯,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但此刻若有其他人见了他,必然会发现他和以往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极其不同。只因他那双眼,那双平日里嬉笑不正经仿佛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眼,此刻却锐利如同鹰隼一般,犀利的注视着侯府各处。
尤其看到肃王、鲁王以及诚王和七皇子先后进府后,眸底一闪而过犀利而玩味的光。
喃喃道:“果然,该来的,都来了呢!”
这几位大夏朝身份最尊贵的公子的到来,就像是为镇远侯府这场花会按下了开关,刚才还井然有序的镇远侯府顿时热闹起来。女宾们从花厅涌出,分散向侯府各处。男宾们分成几波,分别围绕在几位皇子身边。
不过,相比较于肃王和鲁王身边蜂拥蚁聚,诚王和未封王的七皇子身边冷清许多。只有寥寥七八人环绕。
这也很正常。
毕竟相较于母族无靠的六皇子诚王和年岁尚小的七皇子,肃王和鲁王明显更有机会成为皇朝继承人。大家都想在未来皇帝面前露个脸,就像赌博,谁会不选赢面大一些的一方呢?
萧既没有丝毫不悦。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显眼是好事。不被放在眼里,才能不动声色的达成他的目的。
就好像他现在唯一能争取的助力就是镇远侯府,可是他却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最后逆风翻盘,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后悔,岂不是很爽气吗?
况且,他现在不是还有一张底牌嘛!
正想到这里,他的贴身内侍在他身边耳语几句。
萧既眉头微挑,掩下眸底闪过的一丝微光。
沉吟一刻,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沈渊注意到了,上前问道:“可是茶点不合王爷口味?”
别人能把这位王爷不放在眼里,作为主人,却不好区别对待客人。
萧既眉眼温润,一贯的彬彬有礼好脾气样子,闻言解释道:“不是,相反,是这茶水好喝,因此没出息多喝了几碗,此时就想……”
沈渊点点头表示理解。
立刻道:“那我带王爷去更衣。”
诚王连忙摆手,“不必劳烦大公子,找个小厮引路就是。”
“怎好如此怠慢王爷。”
诚王笑的随和:“无妨,今日大公子作为东道,不好轻易离席。本王要没那么大的架子,大公子不必多想。”
沈渊见拗不过,也就不再强求。
诚王离开宴席,找了个借口支开引路的小厮,才问刚才传话的小内侍:“你刚才说,刚才有人传话说四小姐约我在哪儿相见?”
“听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