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苏凌风没有回清风院,而是在前院歇息。
白琉璃差素锦去唤了两次,都被以公事繁忙为由推脱了,于是又在清风院内了好大一通火。
素锦没少遭罪,但也没少得赏赐。
书房内。
苏凌风回想近日种种,他觉殷瑛比他想象中更为聪明通达,可最近对他的态度,却是,很不对劲。
不粘着他了。
看他宠琉璃也不闹了。
是,他是不喜殷瑛从前那样粘着他,可他是她的夫,半月前还因为他养着白琉璃跟他大吵大闹,现下,居然能看着他整天宿在清风院,而无动于衷?
特别是交了管家权后,对侯府也不上心了,管家上的纰漏,不到万不得已,她甚至不会出言提醒!
她在欲擒故纵!
她一定是在等着他去主动找她!
可苏凌风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地离开。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让他一直平稳的心,莫名躁动了起来。
他挥退杜培,独自去了蓬莱院。
王妈妈却为难,“侯爷息怒,夫人已然歇下了,侯爷不如明日再来?”
还真是欲擒故纵!
他都看见了!
在他靠近院子时,屋子的烛火才熄。
“不了,我只是来看看。”
蓬莱院隐在一片黑暗中,太偏了。
也太清冷了。
好像这些年,他确实薄待了她。
“蓬莱院小,怕是放不下那么多谢礼,明日我让人将丹青阁收拾出来,你们择日搬过去。”
丹青阁可是后宅仅次于清风院的大院子。
想来殷瑛会满意。
不料,第二日,管家来书房回话。
“夫人说,蓬莱院挺好,就不劳侯爷费心了,今日一早也遣人送了一箱珠宝给清风院,让侯爷放心。”
哗啦!
苏凌风将书案上的书画一推,只觉满心关心被人无端曲解!
而那一箱珠宝就像利刃在割裂他的真心,在践踏他的尊严!
昨晚生出的柔情荡然无存!
“我好心体谅,她竟这般不识好歹!也罢,既然夫人都说不劳侯府费心,那就日后断了蓬莱院的月例供给,看她能支撑多久!”
“是。”
管家心一沉,摇头离开。
离了大谱了呀,薄待主母就算了,从未听说过要断主母供养的呀。
荒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