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的话带了几分调笑,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出口。
褚遇细细探查过去,只能感觉到不在意。对方讲出这句话,只是出于一种上到下位的打量,只有纯然的忽视和漠然。
就好像神在顶端高高地俯瞰底下的人类,并不出于一种爱和在乎,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好玩,于是拿起来把玩两把,接着就会随便地扔掷到其他地方去。
这种不被当成在意物品的感觉,让褚遇情不自禁蹙了蹙眉。
“谢小姐也是。”褚遇回敬。
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闹得毫不遮掩,就算是个外人也知道他们之间插不进去。
夏晴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还要装出毫无波动的样子。
这两个人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有外人在
夏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迅收起了脸上不爽的面容,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谢小姐,我知道您并不喜欢我,但我也没有冒犯您,我只是想要问问您和我的朋友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您何必一直无视我呢”
夏晴这又是在什么疯
几乎是夏晴摆出那副样子的当下,谢明月已经搞明白了她的用意。
果然不出谢明月所料,夏晴眼泪还未流出,刚摆出那副委屈的样子,傅译生就已经迅赶到。
傅译生一把将夏晴揽在怀里,仔细将她从上到下检查了个遍,看她有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最后对上夏晴委屈的面容,脸色逐渐变得漆黑。
傅译生的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汁来,转过头气势汹汹地质问谢明月。
“小晴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谢明月,你拿小晴怎么了”
夏晴好像想要拉住傅译生,却并没有制止住他开口。
“译生,你误会了,是我刚刚看到你和谢小姐有些矛盾,想试着过来开解一下,如果是误会也正好解开。谢小姐也是无心之失,可能是我表达的方式有问题,让她误会了些什么,没有什么大事。这里这么多人就算了吧,别再追究了”
夏晴这话建立在委屈的神色上,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滋味,显得她委屈求全,顾全大局,不想在这时候闹得大家都难堪。
夏晴的手恳求般拉了拉傅译生,目光带着哀求之意,轻声说。
“译生别闹了好不好我才刚刚回国,闹成这样又让大家看笑话”
夏晴越是懂事大方的样子,就越激起了傅译生心中的保护欲。
夏晴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说到底就是没有安全感,她觉得自己身后没有支撑的人。
以前记忆里那个胡搅蛮缠的混世小魔王变成这样,傅译生只觉得心中出现一阵隐痛,讲话更狠了几分。
“谢明月,你有没有家教”
傅译生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毒。
他明明知道谢明月的父母已经因为意外丧生,只留下谢明月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
在这种情况,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庇护夏晴,他选择在最脆弱的地方攻击谢明月的伤口。
高,实在是高。
能说出这种话,傅译生已经不仅仅不能做一个好爱人,甚至连人的基本道德都没有。
谢明月的心里默默地和原主讲,假如你听得到,下辈子挑人可要擦亮眼睛好好去挑选。
你不要乞求自己能感化一个没有基本道德观念的人。
女孩们不要抱着自己能感化一个情感缺失的人的念头,因为对方的家庭或者童年缺失,先从心底生出爱怜,然后抱着这种爱怜去试图拯救。
生活不会上演救赎剧本。
像傅译生这种人,他需要的是竞争和套路,不是真诚。
他就应该被正义的铁拳狠狠挥打,这是渣滓的宿命。
“我有没有家教傅总不知道吗”谢明月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意思,也没有如傅译生所料,露出那种脆弱的神态。
她似乎永远是淡然的,轻描淡写地吐露出一句话。
“我有没有家教,可用不着您来操心,您管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听说您城南的工程遇到点困难,怎么这么不走运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还不知道吧。”
听到城南的工程,褚遇的眉毛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神态变化得非常轻微,没有被场上任何一个人察觉。
城南的工程不是谢明月应允了要给他吗
傅译生也在争夺这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