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满脸堆笑,一句话不敢说。
不过半天时间,我弟弟的泥像就满身是血的被运了回来。
临时的大帅府搡倒了祠堂上的牌位,将我们三个放在一起。
我在中间,我弟弟左边,我娘右边。
四季瓜果,香火宝烛的供奉应有尽有。
我爹被锁在祠堂里,负责我们三座神像的打扫供奉。
可没人知道,天色一黑,我娘和我弟就会活过来。
我弟疯狂的吞噬着贡品,似乎这样就能满足他所需要的养分,可以让他成功生下来。
他总是拖着畸形的手脚和血肉模糊的双腿质问我爹,为什么不要他。
而我娘则背着一身铜钱,拉扯我爹的衣服。
他一半是惊惧的,一半又困于美色,被迷惑着不断往下沉迷。
我端坐正堂,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看他自作自受,看我大仇得报。
时间一长,我爹疯了。
他身上被烫的水泡落下数不胜数的狰狞疤痕,阳气几乎被吸干,身形消瘦,四肢却修长,像个风干的蟾蜍尸体。
我娘吸了我爹的阳气,我弟夺了我爹的生气,两人彻底跟泥像融合,有时候青天白日都会扭着畸形的身体,趴在香案上啃食贡品。
刘大帅当然也来上香,拜我。
他走了好运气,在外面打了胜仗,又剿匪成功,发了一笔横财,屋子里七个姨太太一口气都怀了,这样的好事让他跪我,跪的无比虔诚。
这年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他天天求,夜夜求,连形似怪物的我娘和我弟都不怕。
直到一个姨太太生出来一只金色的大蟾蜍。
他一气之下活劈了那姨太太和蟾蜍,拉着她们走到我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显灵,俯视着他,眨眨眼睛,笑了。
“你加官晋爵,平步青云,都是用你孩子的命换来的。”
“哈哈哈哈你这种罪孽深重的王八蛋,根本不配有孩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