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号,法院开庭。
法庭之上,商镜黎的爸爸申请的法律援助根本不敌柳溪融的专业能力,再加上铁证如山,到底还是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他一边喊着“虎毒不食子”,一边被警察带走了。
商奶奶坐在轮椅上,浑浊的泪掉在毛毯上,又很快拭去。
你也知道虎毒不食子,你对小梨做的那些事,让我想起来都止不住地心惊!
商奶奶早已搬进热河市的烈士遗属供养院,纪怀昨带着商镜黎去看过她很多次。
出了法庭,纪怀昨推着商奶奶,和柳溪融道谢:“这次多亏你了,想吃什么尽管说!”
柳溪融笑着朝她靠近些:“真的?那我可要狮子大开口了!”
纪怀昨笑笑:“没关系,吃什么都行!”
柳溪融笑嘻嘻道:“今今明晚上不加班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烧烤吧,好久没吃了,有点怀念。”
纪怀昨痛快答应下来,把商奶奶送到供养院,然后给阮赴今消息确认明天是否加班。
阮赴今此刻正在收拾陈晨的烂摊子——
他再一次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无故卡着别人的稿子不许过,这次的人不如纪怀昨的好脾气,直接冲到公司来理论,被领导听说,当即把阮赴今叫到办公室一顿了解情况。
“那个陈晨是你手下的人吧?这恐怕不是第一次了,我看他手法的老道,怕是已经捞了不少油水了吧?”
阮赴今赶忙辩解:“组里的人各有分工,平时汇报的工作内容也都在应该完成的工作数量之内,所以我并未严查,是我的失误。他第几次做这种事我确实不了解。”
上司和早前离职的蒋芯关系颇好,因此逮到阮赴今的一点毛病就不免加以重锤,已经不依不饶说了两个多小时,依旧没有把她放回去的样子。
好在秘书敲响办公室的门,暂且打断了上司的话。
“李总,有一个年轻人说是您朋友的儿子,来给您送东西。”
李总闻言马上改了一副面孔,甚至起身系上一颗扣子,朝门口的年轻人走过去。
阮赴今回身,来人不陌生,是见过两次的周刑。
周刑先是和她点头示意,然后才和李总寒暄。
李总也是人精,见状客气问:“贤侄和阮总监认识?”
周刑点点头:“认识,阮小姐工作能力出众,是很值得被欣赏的人。”
他约莫是听到李总的刁难,所以此刻故意说出这种话,帮她解围。
李总闻言果然态度一变:“嗐,阮总监的能力自然是没的说,就是她手下的人不老实。”
他朝阮赴今笑笑:“小阮啊,回去把你组里那个人开了吧,这种人在我们的队伍里怎么能行呢!”
阮赴今点点头,算是提前结束了煎熬,和周刑擦肩而过时,后者朝她小弧度地笑了一下,依旧是十分礼貌的。
办公室的门关上,李总问:“你过年的时候相亲的对象是阮总监那?”
周刑点点头:“是,我对阮小姐印象深刻,只是她对我不感兴趣。”
见他垂下头,李总主动安慰他两句:“阮总监这样的女人确实眼光高,不过你现在调到这来,也不缺相处的机会,况且你本身的条件就很棒,追什么人追不到!”
他越说越带吹嘘成分,周刑不欲多言,把自己的履历拿出来。
“这是我的简历,李叔叔不用关照,我愿意在基层做起。”
李总接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哈哈笑着道:“我看你和阮总监天生一对,就这么错过实在可惜,不然你就去阮总监手下先熟悉熟悉环境,刚好她们组缺了一个人。”
周刑不意外,这种老油条惯会讨巧卖乖,他确实很想追求阮赴今,既然台阶递到眼前,那不妨就接下。
阮赴今回了办公室,里边是端着水杯惴惴不安的陈晨,见她进屋,讪笑一声起身道:
“总监……那个,你才回来啊。”
阮赴今对他这种没话找话的行为不愿理睬,想起自己平白无故挨一顿批更不爽了,直接把上司的意见转达。
“人事部结工资吧,李总的原话。”
她冷淡的样子把陈晨的希望也冻住,他僵硬地还想替自己说说情,还没张口,阮赴今就下了逐客令。
“我还有事,别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了。”
陈晨面色涨红,想起婚礼那天阮赴今和纪怀昨曾拉拉扯扯往外走,不禁质问:“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把纪怀昨的小说卡住,所以你在李总面前故意给我使绊子?不然我这点小事,诚橡不至于开除我!”
他不提这茬还好,提起这个,阮赴今也没了好脾气,一巴掌拍在桌上顿时把陈晨震慑住。
“你犯的错还小吗?七周的名气你不是不知道,把她让给对手公司,损失了多少自己去算!有些错犯过一次就该长记性,你是猪脑子吗?”
陈晨哑口无言,愤愤离开办公室,拿走自己寥寥无几的东西愤然离开。
阮赴今从始至终看都没看一眼,恨不得他早点收拾东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