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用这种东西买断小禾,那这种价格的卡我可以再给你几张。我不知道你现在嫁了个什么人,在什么样的上流社会,但是区区五十万,还用不着占用我四年的时间,如果你很想用我现在的月薪买断过去的四年,那就拿168万来再谈。”
程曦之一愣,她知道阮赴今是个从来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她最是实事求是。
她这么说,也就等同于她真的不在乎这些,她如今的月薪也的确不止一万。
168万?她四年的月薪就有168万?
骗谁呢?
阮赴今不欲多谈,临走前觉得不太解气,特意拿过程曦之口中说的“送她的礼物”,在包装里提出来看了一眼。
程曦之以为她或许是装不住了,正欲露出讥诮的神色,但阮赴今先她的刻薄一步,轻哼一声,把包放在桌上。
“这款挺不错的,上次我给组员的新年礼物里也有这个,还算实用。”
程曦之的脸色顿时黑如面前的咖啡。
她恼怒地站起身,拉住阮赴今的手腕,拽停她前进的步子:“阮赴今,我希望你认真和我说话,我这次来找你是带着诚意的!”
阮赴今试图甩开,但根本无法挣脱,她看到程曦之手上的茧,有些意外,视线多停留几秒,程曦之猛然松开手,藏在背后。
“既然现在有时间,那就不要拖到以后再说,我开给你的条件够你好好考虑一下了。”
阮赴今上下打量她一眼,摇了摇头:“你的生活或许不缺小禾,但我完全不能离开她,所以无论是哪种理由,我都不会把她给你。”
程曦之咬着牙:“那是我的孩子!阮赴今!”
阮赴今对她的纠缠十分头疼,咖啡厅已经有其他人看过来,只不过不敢直视。
阮赴今讨厌这种置身漩涡中心的感觉,凭空跳出来一个念头——如果纪怀昨在就好了,她那张厌世脸完全可以吓退程曦之这种不依不饶的人。
纪怀昨没来,但另一个人在她起了这个念头之后站到她身边。
“阮总监,我找你很久了,原来您在这。”
阮赴今怔然回头,竟是周刑。
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西装笔挺,几步走到她旁边,隔着相当礼貌的距离,把袋子递给她。
“这是阿姨叫我给你带过来的吃的,我走得晚,刚好遇到就捎过来,听前台说你在这儿。”
一句话将所有的事交代得很清楚,阮赴今隐约想起曾听钟荷提过一嘴,说周刑年后会来热河。
她接过,颔道了谢。
程曦之惊讶地看着她——总监?不是自己听错了吧?
阮赴今不是才进诚橡7年多,竟然坐到总监的位置?她靠什么上来的?
阮赴今却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径直离开咖啡厅。
程曦之咬着牙看她离开,满心不甘。
怪不得她看不上这张卡,五十万,放在总监的职位上确实不需要赚四年。
看来在物质方面要回孩子行不通,她还得再想办法。
比如,在孩子身上。
她和曲生结婚三年了,却一直都没有孩子。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曲生得知她有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儿,十分喜欢,所以一定要她把孩子接回去照顾。
程妈妈对这件事十分支持,还劝她说,如果没有完整的家庭,就不能拴住男人的心。何况曲生是个出版社的老板,每天要接触的年轻女孩也不算少,她不能没有危机感。
所以把孩子接回去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既然阮赴今不好商量,那她不妨从好商量的地方入手。
她毕竟是孩子的生母。
阮赴今走在前头,无法忽视跟着她一起出来的周刑,揉揉眉心,调整了表情之后回过身。
“周先生,麻烦你了,怎么过来的?”
周刑看出她的意图,故意顺着她说:“从热河北那边打车过来的。”
阮赴今松了口气:“这么远,车费多少钱,我转你。”
周刑笑笑:“不必了,上次阮小姐请我喝了咖啡,我还没机会还给你。”
阮赴今顿了一秒:“咖啡用不到这么多,多出来的我还是转给你吧。”
周刑无奈地把手放进口袋里:“阮小姐似乎很擅长和别人两不相欠。”
阮赴今仍旧疏离满满:“我们之间只见过一面,这次我妈妈托你带东西,我本该结账的。”
周刑愈觉得她与众不同,轻笑一声:“我可不是货车司机。阮小姐还是不用客气了,说不定我们还会再见的。”
阮赴今收回手机,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周刑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愈觉得这人不好招惹。
周刑和她以往见过的男人不同,他很尊重别人,也因此很有分寸,不会让别人感到不适。
可阮赴今宁愿他没分寸,这样会更好拒绝。
她叹了口气,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拎着东西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