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欲滴的丹蔻映衬在光洁冷硬的下颔上,格外扎眼,如同毒蛇鲜红的信子,危险,又格外迷人。
“你也知道十八卫历来只效忠帝王,你该去问的是圣上,而非本宫。”
我揪着他的衣襟,逼迫他向前,一字一顿道:“又或者说,是本宫现在,挡了你的路?”
薛南渡望着我,眼里有太多压抑的不明情绪。
“臣不敢。”他扯着唇角苍白道:“毕竟殿下从不在意臣到底想要什么。”
我轻轻“哦?”了一声,并不清楚他此刻在闹什么别扭。
我的手沿着他的胸膛向下,径直从他腰间抽出了代表着将军身份的玉佩。
“古人有云,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我启唇:“是本宫给了你太多权势让你昏了头,”
我俯身在他耳侧,悄声道:“才让你,生了不臣之心,敢来离间我姐弟二人感情?”
玉佩掷地的声音清脆,沿着边缘裂开了一道纹路,在寂静的凤仪宫中格外刺耳。
我加重语气:“薛南渡,何时轮到你来替本宫打算了?”
薛南渡盯着我,忽然自嘲一笑:“臣不敢,臣僭越了。”
他脊背绷的挺直,如同苍松翠竹。
执拗,倔强,又一身硬骨头。
若是再瘦削一些,没有这番争勇斗狠和欲壑难填,就更像了。
我放缓了语气:“阿渡啊。”
“薛家那么多庶子,本宫偏偏选了你,是因为你最聪明。今日这幅愚蠢模样,别让本宫再看见。”
薛南渡闭了闭眼睛,向我行了个妥帖的大礼:“臣受教了,是臣不知分寸,叨扰公主,还望殿下恕罪。”
我嗤笑一声,随手将玉佩丢回他身上,叮当一声撞的脆响。
人走茶凉。
贴身大宫女妙言拧着眉心递了沾水的帕子给我擦手:“殿下还是敲打轻了。”
我仔仔细细擦完手,长叹了一口气。
“有野心不是错。”
否则也不会从一群薛家庶子里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