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月镇,韩仲麟策马西行,半个多时辰前行二十里,韩仲麟便着意放缓度,还有不到十多里就是西风渡口。
一路下来,韩仲麟现土道两旁皆是茂密山林,如果遇到山匪截道,还真是难以逃脱。
出小镇时小乞丐的提醒犹在耳畔回响,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韩仲麟谨慎观察着周围密林中的动静。
又前行几里后,韩仲麟视线中赫然出现一个商队。
商队在前方郁郁前行,大约有二十多号人,前后六七辆马车上载满了货物。
前有六七名趟子手前面探路,中有弓箭手不断迂回,后有护手断后,防卫非常严密,一看就是个常年走镖的行伍。
看到前方商队,韩仲麟心中便有定计,始终与商队保持有一里的距离,如果前方真有意外生,他便可立刻调转马头。
跟着商队又前行四五里,只剩数里路就要到西风渡口,韩仲麟眉头却微微皱起,除前面商队竟未见一个行人。
秦二爷是西江郡万里镖局的大镖头,手下二十多位镖师,这次受雇主之托护送货物。虽然雇主给予的佣金相当丰厚,但秦二爷深知这趟镖并不好走。
走镖,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行当,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秦二爷骑着栗黄色大马走在商队的中间,冷峻双目来回密切巡视,两耳倾听着路两旁山林中的动静,似乎想从中得到一些警示。
“二爷,后面那个小子跟着咱们,不知道是什么路数,要不。。”断后的一个镖师跑到秦二爷身旁低声道。
“看打扮是个过路的,多半想跟咱们度过西风渡口,不必管他。最近西风寨的贼人活动频繁,传下话去,让兄弟人加强戒备。”秦二爷沉声道。
镖师得令后传话开来,整个队伍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不仅加快了前行度,同时派出两个趟子手到前方看哨。
西风渡口,是从西江郡通往紫月国的唯一途径,路不过两丈宽,两侧是悬崖峭壁,整个渡口虽不过十里长,要想完全通过,得花一两个时辰。
正因如此,西口渡口劫匪丛生,其中最厉害的便是西风寨的西风盗,无恶不作,刀下从不留活口,令人闻风丧胆。
吴二,进寨已有七八年时间,他原本是一泼皮无赖,后来因为惹上人命官司,不得已才上西风寨做了匪盗。
此刻,吴二正在埋伏于山林之中,头围黑色头巾,左脸颊上的一道恐怖的蜈蚣刀疤,眼神中露着腾腾的杀气,手握钢刀,背有弯弓。
就这么一动不动藏匿,等着“猎物”的到来,到时只等二当家的一声令下,他便立即杀将出去。
据古月镇上的探子来报,今日会有一个商队路过这里,一众匪徒大早便埋伏上了。
此次西风寨全体出动,为防止猎物向后逃窜,大当家已经带人从后面包抄。
“这次定要多宰几人,多分些钱财下山玩几把!”
一想到宛月城窑子里销魂滋味,吴二心中不禁一荡,手中的钢刀不由得握的紧了些,脸上的刀疤更显几分狰狞。
五里外便是渡口,刚才派出去的前哨已经回来两个,并未现什么情况,反而让秦二爷的心揪的更紧。
秦二爷以多年行镖经验预感不妙,当即暗道一声“不好”。
“快停下!马上调转马头,所有镖师断后!”秦二爷大声喊道。
听到秦二爷高喝之声,整个商队开始转头回走,但可惜还是晚了!
“杀啊!杀出去,一个不留!”山林中猛然间的一阵呐喊划破原本的寂静。
哗啦啦,从山路两侧山林中杀出三十多号人,个个头围黑巾,手持钢刀,如狼似虎般将整个车队围起来。
“西风盗!原来早被这帮贼子盯上了,眼下只有杀出一条血路,否则一个都别想活!”秦二爷眼见情形,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兄弟们,突围出去,杀啊!”秦二爷“仓啷”一声拔出亮银刀便杀向贼人,镖师们纷纷拿出家伙与西风盗斗在一起。
场面十分混乱,不断传出撕心裂肺的的苦嚎声,厮杀惨烈。
两个西风盗前后夹击一个镖师,趁镖师一个不防,后方的西风盗刀把镖师捅了一个透心凉!
后方的西风盗正拔刀之际,头颅飞起落到地上,滚了两滚,两眼圆睁,前一刻的杀人者转眼间又成别人刀下亡魂。
惨烈场面不断上演,不一会,血泊中已经躺下了二十多人,没咽气的还在痛苦呻吟。
秦二爷一个飞脚将前方贼人踢飞,随即一个回身侧空翻,顺势一劈,将偷袭者的一只臂膀斩落,迅疾朝贼人脖颈处轻轻一抹,割断喉咙。
秦二爷已经杀红眼,死在其刀下的贼人不下于七八个,己方能战的镖师只剩下五人,在西风盗的围攻之下开始渐渐不支起来。
镖局怕是完了,跟着他多年的弟兄也死了七七八八,秦二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头如淌血一般痛楚。
秦二爷心下一横,便又杀了出去,多宰一个贼人,便能给剩余兄弟争得逃命的机会,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兄弟们,赶紧逃出去再说。”秦二爷怒喝一声,随即扯破衣衫,露出精钢似地上身,浑身沾满鲜血,宛如杀神降临。周围西风盗饶是凶悍,但见秦二爷如此疯魔般,吓的也是连连后撤,不敢靠前缠斗。
“兄弟们,给我上,一个不留!回去必有重赏!”只听后方传来一个穿云裂金般声音,众贼人们猛的一喜,胆子又大了些,开始朝五人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