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话外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儿。
眼前这位五少爷,原本在昨天就该出国的。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私人飞机上猛然惊醒,随后便发了疯似的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逼着驾驶员操控着飞机往上京城去。
周宴卿俨然失了耐心,将手边的文件扔到唐扬脚边,“拿着老爷子要的东西滚。”
唐扬不气也不恼,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五少爷,既然接受了明天的专访就得想想自己的措辞,外头啊,可是有一群人等着听你“劫婚”这一举动的解释呢…”
他脸上挂着笑,好脾气地提醒,“少爷,记得处理脸上的伤口,在媒体面前破了相可不好看。”
周宴卿依旧没有看他。
直到唐扬不紧不慢地开口,问他,“我能上楼看看这位愿洝小姐么?”
“唐扬,”这次周宴卿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了,“我对你没什么耐心,拿了东西滚。”
唐扬没继续说话了,而是微微颔首,关上门退了出去。
经过楼梯口时,他抬起头往楼上瞄了一眼。
能让周宴卿这样痴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呢?
他收回视线,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余光中闯进一抹月白。
祁愿洝穿着月白色的柔软长裙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管家和两名女佣。
女人的眼睛有点肿,定是刚刚哭过不久。
唐扬微微一愣,她的美宛如在凛冬飞雪中肆意绽放的冰莲,素净又美好,整个人高雅清洁。
他只看了一眼,也只敢看上一眼,便仓惶收回视线,默默退到一边。
祁愿洝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她的目光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上。
根据他的穿着,推测应该是秘书助理类的职务。
这么晚了还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来找周宴卿的。
他手里拿着文件,看样子是刚从书房出来。
周宴卿在书房……
可怜她现在才知晓他的名字,还是平静过后管家告知她的。
但也只告诉了她名字,余下的什么也没说。
祁愿洝在唐扬面前停留几秒,红唇翕张,“明天…他有什么安排吗?”
这个‘他’,自然是指周宴卿。
唐扬望向她,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恍惚,“周总,明天有专访。”
她点头,“多谢你。”
祁愿洝去书房的路上就在想该如何做才能让周宴卿放过傅廷州。
她见识过他的残暴,也相信惹怒他傅廷州便没命再活。
这里是北三城,是周宴卿的地盘。
他们,谁也跑不掉……
“愿洝小姐,先生工作时不喜让我们打扰,我们在门口等你出来…”管家解释道。
一边的女佣将手里的披肩给她穿上,“愿洝小姐,夜深了,你身子弱,小心受凉。”
祁愿洝见庄园里的人都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心中一暖。
她自然知道这些人只听周宴卿的吩咐,周宴卿将她劫来却没有虐待她,那他…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