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鶴微笑道:「自然是先尋得公子,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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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馮淵實在是太痛了。
多年來他好不容易瞧上個面容清朗、有根骨氣節、甚至還精曉茶道的小郎君,誰曾想,這小郎君早已心有所屬?
且這小郎君,還是一顆成了精的小白菜,被余東羿那頭傢伙給勾得魂不守舍的小白菜。
急煞人!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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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淵就帶了一股子煞氣去上紫宸殿的早朝。
這煞氣真醒神。
他醒透了,一鼻子,清楚明白地,聞到了那股芬芳馥郁的冷香。
香氣!
琉璃、香鬢、芳雲。
生平頭一次,馮淵如此地恨自個兒的鼻子敏如狼犬。
可他聞到便就是聞到了。
循著味過去,抬頭定睛一看,馮淵霎時間瞠目結舌。
好個琉璃香鬢芳雲粉。
旁人聞香尋美人。換他馮長水,整成聞香識公公了。
馮淵當真是咬牙切齒。
他就知余東羿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位不孝師弟,當年能為名利背棄邵門親師,一紙休書扔出去,眼睜睜瞧著男妻遠走塞外邊陲,現如今還要將他師兄馮某人折騰到與九千歲撞上。
要聞就得湊近,要聞清就得湊跟前面對面。
馮淵業已與潘無咎對上。
此情此景,馮淵皮笑肉不笑道:「許久不見,九千歲丰神俊朗,倒是好一番神采啊?」
第16章敵國將軍(16)
果不其然,這位大內主掌都使、凌霄衛魁、諦聽堀室和麒麟牢掌控者、九千歲、潘無咎、潘公公用瞧太陽打西邊兒出來的眼神覷了馮淵一眼。
倒不知高風亮節的馮大寺卿,何時也肯來阿諛奉承一個他素來瞧不起的閹狗了?
潘無咎不經意地朝馮淵背後的清流瞭了一眼,嗤笑道:「馮寺卿與其夸咱家,不如先想法子與同僚分辨?畢竟,您幾個有大事兒要謀,當下可不能離了心。」
說罷,人家九千歲也不屑同他馮淵多費口舌,施施然朝著文華殿揚長而去。
獨留馮淵留下跟清流們解釋。
與閹宦同黨?這輩子都決計不可能。
哪怕清流與九千歲都同要對付余家,他們也不可能與潘無咎沆瀣一氣。
馮淵說得口乾舌燥,才勉強以潘公公從前塗粉、如今無粉的面相為立足點,將自個兒的話捋了捋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