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场所有大臣,包括大皇子与四皇子在内,就连建文帝的目光也随之投向了二皇子的身上。
龙宇殿内骤然议论纷纷,唯独徐澈仍旧面不改色的站在大殿中心,目光中尽显不屑。
在建文帝心中,老二虽一直受疾病缠身,但为人还算老实忠厚,自从患病以来,就很少参与朝堂政事,身边除了几个婢女和服侍的公公外,只有他生母邢妃整日与他在一起。
邢妃虽然在众多妃子中最聪慧,但也不至于让老二装病啊?
就算是有意让他装病,其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今日立储之事?
可老二的身子骨,大家有目共睹,就算立储,朕,也不会选他啊?
想到这,百思不得其解的建文帝,刚要开口质问,却被一旁的徐冲给打断了。
只见徐冲面目肃杀的从玉桌后绕到了前侧,抬头负手轻蔑的应道
“哼!”
“区区一把横刀而已。”
“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父皇每年都会在皇家猎场举办比武切磋,骑马射箭之类的项目。”
“为的就是让咱们皇室家族身强体壮,保持永不服输的状态!”
“世人皆知,大兴初建,逐鹿天下,靠的就是咱们大兴前所未有的武力,作为父皇的子嗣,身手毋庸置疑。”
“我承认,我的身手确实不如你,可二弟在没患病之前,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一日习武,终身受用!”
“虽然二弟现在病了,可他的底子却是诸位皇子中最强的!”
“别说你那两百余斤的横刀,就算再来一百斤,对于二弟来说,也不是问题!”
徐冲所言,让在旁的几名官员也随之点了点头。
可此时的徐平,却显得异常惶恐,原本表面柔弱的身体,现如今显得十分僵硬,胸前上下起伏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紧张。
看着身旁夸夸其谈的徐冲,不由心中暗想。
这个徐冲,还真是个蠢货,说什么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起皇家猎场……
旋即眼底充红,翻着双眼看向了徐澈。
而徐澈却表现的十分轻松。
棱角分明的脸颊上,透出一股耐人寻味的自信。
只见他先是回身拍了拍外公的胳膊,示意让他先回到座位上。
随后缓缓低想了片刻。
我这个好大哥,还真是心急,倒也不算太傻,知道没了二哥这道屏障,下一个就要找他算账。
不过他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拿皇家猎场说事,的确是个好办法,可他还是低估了我那把横刀。
想过之后,徐澈猛地把头抬起,眸光中泛出层层寒意。
长长的睫毛,犹如挥动的蝶翅,眨了眨,瞬息后整个人的眼神犹如猛虎的利爪,紧紧咬着眼前的徐平。
“我所佩戴的横刀,乃是当初父皇所赐!”
“不仅重达两百余斤,它刀柄上的皇室图腾更是一种稀有的浮雕!”
“众所周知,皇室图腾大部分都以龙鳞为主。而我的横刀,刀柄所雕,龙鳞颗颗隆起,换成平常百姓,碰到后轻则被割伤,重则挑肤露骨。”
“而这种浮雕实则是个机关,起初设计时,完全是为了防身之用。”
“而设计这把刀的工匠,早已告老还乡,当今天下,这刀柄上浮雕的机关只有我知晓,也只有我,才能完好如初的握着它!”
“刚刚二哥的那一掌,在场所有人,包括父皇在内,都看得清清楚楚。”
“刀锋所向,为了避其锋芒,单掌崩出,必是打在刀柄之上,可你们看看二哥的掌心和手背,竟毫无伤口。”
说罢,目光犀利的看向徐冲,轻蔑且嘲讽的问道:“敢问大哥!”
“就算二哥的身手再强,想要挡过此刀,不运用自身的内力,又怎能办得到!”
“当年,太医说的很明白,二哥患的是一种心病,若是擅自运用内力,定会遭到不可控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