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言是道歉内容,但轻浮的音调,悠闲的双手丝毫没有该有的歉意,甚至更过分的是,像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将碰到女孩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揩了揩,还时不时出“咦-”。
听着耳边熟悉的话语,久久不见有人来扶起自己,女孩不动声色地撑起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眉头紧紧锁住。
但平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况且是这个丢在人群里都没有存在感的人。
“嗯。”然后不改度的走向前,转身,直走,再转身,“初一(7)班”字样映入视线。
平息后的女孩调整了自己,然后踏进了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
坐下伸手埋头,圈住自己。
一条条泪痕萦绕上她的眼角,那骨头撞上坚硬地面的痛,怎么可能抑制住!忍的了一时,可痛真是痛啊!
还有那一声“嗯”,她都不知道怎么出来的。
上了一天繁忙的课,女孩抽出书堆里的一本书,翻开自己做过记号的那一页码,准备放空自己时,眼前横插出一只手。
“欸,周筱笙,你这么丑,怎么还敢出来的啊。”
虽然话语里只有玩笑的成分,但熟悉的字眼仍一字一字打在这个叫周筱笙的女孩心里。
日复一日的嘲讽,让周筱笙不再去反驳,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情,自己管不着,越解释越折磨自己,还不如任他们怎么说。
看着对自己玩笑没有得到想象结果的周筱笙,那只手的主人不解道:“你怎么不难过啊!”
难过?
如果那时候会吧,
说不定还会去老师那告状吧。
想到这里,周筱笙“呵”的嘲笑着自己。
“习惯了。”
是啊,
习惯了,
已经不是那个别人说什么都会哭鼻子的人了,她也渐渐明白了父亲手腕上的繁体字“忍”和那句话“遇到凡是都得忍”,可真的好累。
记得那次春游的时候,那个女孩子问自己的话。
“小笙,你为什么要那么温柔对那些人啊?”
其实那个女孩知道,因为她见过自己的不堪,只是她感到不值。
周筱笙当时轻声说道:“不知道。”
其实不是不知道,她是怕,怕自己不顺从点,她会被孤立了。
可她确实被孤立了一个小学,乃至初中,高中。
而在初中毕业时,面对另一个相似的问题,她变了。
“周筱笙,你说话为什么那么温柔啊?”
“因为,习惯了。”
习惯了,被人嘲讽。
习惯了,温声细语。
习惯了,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