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烟儿左肩处也有块胎记,拇指大小。”老夫人看苏慕烟态度尚可,语气里也带着一丝丝和善,询问道,“烟儿,是不是?”
“是。”苏慕烟没有否认。
嫁入侯府前,有验身,那个教习嬷嬷定是将这事告诉了老夫人。
难得她竟然还记得这小事。
“那胎记,位置和形状,倒是跟荷儿的疤痕有些相似。”
今日,老夫人手里拈着一串紫檀木佛珠,颗颗圆润饱满,只是有些新,看来盘得不多。
苏慕烟还是没说话,老夫人的语气更加和缓了些,甚至带上了点点笑意。
陈氏也越发志在必得。
王氏则事不关己的模样。
老夫人继续说:“烟儿,传言止于智者,这些人就算是再闲不住,也不过是说上一段时间,就会觉得无趣。你终究是侯府的未来主母,这点毋庸置疑,也永远不会改变。”
她让苏慕烟过去,拉着她的手,给她画了个饼。
“荷儿到底是个姑娘,将来总要嫁出去的。这个家,迟早会交到你手里,作为主母,便要庇护家里的老小。烟儿,祖母的意思,你可明白?”
这便是要她背锅了。
还是那句话,她和季凌烨已经不清不白,如今让她顶了这个锅,是最合适的。
苏慕烟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下意识拿丝帕擦了擦。
缓缓开口,带着笑,但也不准备委屈自己。
“祖母的意思,烟儿明白。只是,这件事,恕孙媳妇不能答应。这要是传了出去,知道的说是祖母疼爱后辈,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侯府好欺负,什么脏水都能忘未来主母头上泼呢。”
“你!”
老夫人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苏慕烟竟然顶撞自己。
“祖母,您先别气。孙媳妇的名声倒是不打紧,可忠义侯三代勋贵,可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毁了声望不是。”
老夫人被苏慕烟说得脸色铁青,正待发怒。
陈氏率先沉不住气。
“苏慕烟,你是不是想毁了荷儿!你和季凌烨之间,本就不清不白,如今再添一事也无关痛痒,你这么狠心,见死不救,是不是想要逼死我们母女?”
说着又呜呜哭泣,“若是,若是陆明在世,也不至于荷儿如今这般受辱。”
提前陆明,老夫人眼里也有泪。
王氏听到的说法是,陆明是为了救陆君礼才没能回来,此时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小声宽慰陈氏。
“若是三叔在,又怎会容忍侯府未来主母蒙羞?”苏慕烟加了句。
“你放肆!”
“烟儿,放肆!”
老夫人和陈氏同时开口。
“只要我老在,这个家就做得了主。事急从权,荷儿也有错,先禁足半个月,死伤的那些丫头门,也要好生抚恤。至于其他事情……”
老夫人又想一锤定音,却被打断。
“禀老夫人,永安王府的人找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