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洲今天做饭的时间有点晚,这会儿楼道上没有什么人,他清楚自己的手艺,原本他是打算去食堂买点回来,可是食堂的饭菜口味都比较重,不适合沈南乔现在吃。
现在他只能凑合着做点清淡的,反正只要熟了就行,其他的色香味就不要要求了。
傅远洲出来做饭,一时间楼道上静了静,刚刚正在做饭的妇女看到灶台边突然站了一个男人,大家说话就有点忌讳了。
傅远洲自然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安静,他只作不知,做了两碗绿豆汤,又炒了一盘土豆丝。看着家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食材。
他想着这段时间可能都要在家里做饭了,明天还是要去菜市场多买点菜回来。
今天晚上就先凑合着吃这些吧。
等到傅远洲做完饭回了屋,楼道里才重新响起说话声。
“谁家媳妇像她一样?男人不仅要上班挣钱,还要回来伺候她,整天花钱还大手大脚的。”一位年约四十的妇女很瞧不上的说。
不过她也知道这筒子楼不隔音,就算是正常音量也担心被人家听了去,她只能压低声音凑到旁边正在洗菜的女人耳边吐槽。
“我看你就是嫉妒,要是我能过上这日子,我做梦都能笑醒,人这辈子图个啥?不就是自己舒舒坦坦。”年轻点的女人洗着菜不赞同的说,别看她刚结婚,可是她爹娘都是厂里面的老员工了,也算是在这院里面长大的,不像很多刚结婚的女人一样脸皮薄。
“秋菊,你这思想可不对呀!莫不是被她带歪了?我就说吧,以她的思想作风早晚要出事,把我们家属院的风气都影响了。”
“陈婶子,你可别上纲上线,咱们就是凑到一块说两句话,再这样子,以后可没人和你说话了。”孙秋菊一点也不惯着她的毛病,有话直说,整栋家属楼就属她的嘴最碎,谁家今天买了肉她都清清楚楚。
“你这女娃娃,脾气也太大了点,我不是就随口说说嘛,再说,婶子也是为了你好,女娃子还是要勤快点,不然就算结婚也容易闹矛盾。”陈婶子长的一脸富态,在这个年代算是少有的,她的丈夫是厂里面的食堂师傅,惯是有油水的工作。
“婶子这话说的,我还不够勤快吗?我白天上班,下午回来还要操持一大家子饭菜,看看咱们院里小媳妇谁有我勤快。”孙秋菊嘲讽道,脸上的表情变的不好看起来,说教的话谁不会说,光会耍嘴皮子,她心里一阵反感。
快把菜洗完,沥沥水回了屋。
陈婶子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嘴里面还嘀咕着:“这姑娘结了婚脾气还这么大,以后有她受的。”
旁边没有说话的人,陈婶子也回屋去了,她在家很少开火,都是她丈夫王师傅在食堂给她带,顿顿不重样。
大家一个筒子楼的,味道也飘不远,谁家吃点好的,很快别家就能闻到,大家都是心里清楚,没有说出来罢了。
沈南乔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不怎么想吃,可是这会肚子里传来一阵阵饿意,不吃是不行的,多多少少还是吃了一点。
石头说睡就睡,刚刚沈南乔喂他喝过奶,这会甚至打起来了小呼噜。
傅远洲见她吃好,把盘子里的菜瞬间扫荡干净,他不挑食,难吃好吃对他而言都一样,只是为了裹腹而已。
吃完把碗和盘子摞起来,拿到外面的水池边上洗。
沈南乔现在还不能站着走路,吃喝都是在床上,这个时候连消遣娱乐的电子产品都没有,吃完饭她只能睡觉。
家里只有一张床,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不算小,沈南乔现在也不能洗澡,只能凑合着睡觉。
沈南乔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傅远洲走了进来,沈南乔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大概他刚刚洗了澡,这会头还是湿的。
沈南乔还以为他要睡觉,身体下意识的往里挪了挪,“睡吧!”
结果傅远洲抬起眼皮轻轻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薄毯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