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叹气,见他瘸腿一直抖便道:“木香,去把那支百年人参拿来,让王管家拿回去补补身子。”
“哎哟,少夫人这可使不得。”
“收下吧,你是侯府的老人,按理也是我的长辈。”南栀笑说,“趁着你今日在,正好把天祥酒楼的一千两定金拿去吧。”
王庆来一听,心跳如擂鼓,一句话都不敢说。
木香捧着人参走出来,笑道:“倒是我忘记和少夫人说了,昨天殷大哥已经把一千两送过去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签单递给南栀,“殷大哥说去的时候王管家不在,就把一千两交给了王管事。”
“王管事?”
“就是王管家的儿子,叫…王成才。”木香道。
南栀笑道,“王管家如今一家三代都为侯府效忠,实在了不得。”
王庆来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瞧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去,南栀当即收笑,眼底满满都是寒意。
木香忧心忡忡道:“少夫人,若是王管家现殷大哥昨天送去的,其实只有七百两……”
“他不会现的,谁让他认了一个嗜赌如命的好儿子。”
南栀端起茶杯,蒙顶黄芽四溢的茶香将她包围。
***
王庆来四处拼凑,最后只有九百五十两。
“莺莺,你再想想办法吧。”
天气渐冷,王莺莺拢着外衣,无奈道:“我在绣坊认识一个姐妹,她丈夫似乎就是天祥酒楼的厨子。我明天去找她求她帮个忙。”
第二日一大早,王莺莺戴着帷帽从后门出去了。
天祥酒楼西北面附带了个小院,王莺莺要找的人就住在那里。
“告诉胡大维,有个姓王的姑娘要找他。”
片刻后,王莺莺被人请进一间大屋。
屋子里一应陈设陈旧且朴素,架子上放着一套袖口绣了两条金线的短打。
屋外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看见王莺莺高兴极了。
“莺莺,竟然真的是你?”
此人就是胡大维,他是天祥酒楼总厨的侄儿。因为模样肖叔,烧菜也得真传,被看做下一任总厨。
王莺莺秋水剪瞳盈盈望了他一眼,低头落下两滴眼泪。
“莺莺你怎么了?你、你别哭啊。”
胡大维心疼不已,围着她手忙脚乱,“莺莺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王莺莺扑进他怀里,娇滴滴地啜泣几声。
她将一千两的事情娓娓道来,又说是侯府少夫人陷害她爹。
胡大维听说少夫人是个好人,正想问其中缘由,王莺莺哭得梨花带雨,他忙着安慰便没问。
“莺莺别哭了,其他的事情我不好说,但这天祥酒楼就是我半个家,这个忙我帮你。”
王莺莺抬头,双眸湿漉漉的似林间受伤的小鹿,“真的?”
胡大维见她这般娇媚不自知的模样,一时看傻眼,“我、我一定帮你。”
王莺莺在胡大维怀里翻了个身面朝向他,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勾唇浅笑:“大维哥,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