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可不当这个冤大头。
南栀拿出帕子擦干净他的眼泪,冷声道:“咏儿,你现在是安远侯府的小公子,不再是外头没名没姓、死了爹娘的孤儿,要懂规矩。”
柏氏神色一变,死死掐着红木椅的扶手。
南栀在心里冷笑。
“好好说话,告诉母亲生了什么。”
宋咏到底只是个五岁的稚儿,他咬着嘴巴,正想去看柏氏,南栀一把拉住他,语气稍冷:“到底生了什么?”
“我、我和小哥哥一起玩,不小心把他推下了水。”
南栀拧起眉头,看向下人们怒斥:“当时谁在小公子身边伺候,怎么不拉着他。”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声。
“好啊,原来侯府养的都是一群废物。来人,将他们拉下去统统打二十棍。”
话音刚落,一个瘦弱的丫鬟跪着上前,哭喊道:“少夫人饶命,当时表姑娘陪在小公子身边,不准我们靠近……”
丫鬟口中的表姑娘,就是周漪。
果然和前世一样。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南栀让所有人连同宋咏,通通退下。
她走到柏氏面前,焦急道:“婆母,咏儿虽说是收养来的孩子,但我养他两年早已将他当做亲生儿子。”
“季小公子在侯府落水,庆阳公主和季驸马一定很生气。若是让他们知道是咏儿所为,只怕……”
“只怕什么?”
柏氏疼孙心切,没有现南栀知道了被推下水的是季小公子。
“只怕他们会拿咏儿…泄愤出气。”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柏氏语气决绝,这可是她的亲孙儿。
南栀叹了口气,装作无意地说:“怎么偏偏就是咏儿,若是其他人,打上二十棍再去求求庆阳公主,公主大人有大量,或许不会怪罪侯府。”
柏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夜里黑,那些下人或许没看清楚到底是谁推的,不如……”
她下意识看向南栀,随即想起她今晚根本不在府内。
当时在宋咏身边的只有周漪。
柏氏十分犹豫。
“说起来也奇怪,咏儿生得瘦弱,怎么有力气把年长他两岁的季小公子推下水呢。”南栀觉得奇怪。
柏氏心一凛。
是啊,她的乖孙才五岁,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将季小公子推下水的是周漪!
这个贱女人为了保全自己,竟然舍得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站出来承担罪责。
想通这一切,柏氏不犹豫了。
“你说得对,咏儿哪来这么大力气。是周漪,是她把季小公子推下了水。”
南栀装作十分惊讶,“可,咏儿亲口说是他……”
“闭嘴。我说是周漪,那便是周漪。咏儿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哪里分得清这些。”柏氏恶狠狠道。
周漪又不是她真的外甥女,打了便打了。
若是宋照云心疼问起,她倒要问问,是他亲生儿子重要,还是一个外室重要。
侯府小院,周漪惴惴不安。
想到当时亲儿无助的小脸,她心如刀割。
唯一庆幸的是,南栀这两年将宋咏当亲生儿子般抚养,她肯定舍不得宋咏被庆阳公主责罚。
外头突传喧闹声,下一瞬房门被人踹开,闯进来的下人一左一右将周漪擒住。
南栀迤迤然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她。
“表姑娘将庆阳公主之子推下水,连累侯府在先,教唆咏儿撒谎,替你担责在后。”
“来人,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