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染髮了?」
余隱:「……」
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為何轉得如此之快?
余老太太也沒等他回答,又往兒子的老臉上瞄了瞄,若有所思道:「你這臉好像也比先前光滑了一些,而且皮膚看起來也沒那麼黑了。」
小時候余隱生出來跟煤球似的呀!
後來長大了,略微好些,不過也不算白人,總之丑。
余老太太為此糾結了好長時間,索性兒子是自己的好,再加上成績好,肯努力,又孝順,余老太太就自帶慮鏡看兒子了。
可是幾天不見。
……
余隱穩了穩神,既然不提過繼的事兒,他就最好把話題引開,於是便將給皇帝說的詞兒給套了過來。
余老太太一聽十兩銀子,買了一瓶生髮水。
火氣瞬間上來了。
不過目光一觸及到兒子一下子年輕了二十多歲的頭髮上,默默地又將這話給咽了下去。
將擺滿櫻桃的盤子往胖乎乎的小孫女跟前推了推。
余妤也不客氣,甜甜地喊道:「多謝祖母。」
說著抓起兩顆就往嘴裡塞。
余隱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小心點,別把核給咽了。」
余老太太原先準備了一肚子克責的話,到了此刻全給咽了回去。
伸手便將那封信丟給了余隱,「自打小魚兒出生,老家那邊的信就沒斷過,現在他們終於下定決心,帶著選好的孩子上門了,咱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余老太太說完,恨恨地拍了下桌子,「真是一群吸血鬼。」
余隱掃了兩眼,將丟信遞給了餘妙。
他倒是沒余老太太那麼悲觀,他們一家人早已不是當年在鄉下,任人欺凌的孤兒寡母了。
更何況,就算是過繼,也得記句在彭珍娘名下。
到時候,彭家答不答應還另說呢!
余隱把自己的分析一指,拉著母親的手安慰道:「娘,您別急,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給妙兒找個上門女婿,將來生的孩子,還是咱們老余家的,您說是不是?」
余老太太氣得呸他一口,「誰答應讓妙兒留家裡了,上門女婿都是什麼樣兒,你不知道呀,你別害了孩子才好。」
余老太太講了兩個特別典型的例子。
第一個他們本家的。
男方家裡窮,入贅初還是蠻好的,可後來老丈人年紀大了,一切指著他了,他便開始各種鬧,最後卷著家裡的值錢的東西,跟自己一個表妹跑了。
還有一個,算是京裡面的。
自己不聰明不說,還特別的懶,成天的花天酒地。
總之,余老太太還是那句話,人家有本事的人不會甘心當上門女婿的。
那種要來的,基本上都是別有所圖的。
余隱被說得啞口無言。
餘妙輕輕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