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静生怔了怔。
沈蔷意抱紧双臂,委屈和绝望像涨了潮的海水,一浪接一浪将她淹没。
紧接着身体落入坚硬又炙热的胸膛。
他有力的手臂将她颤抖地肩膀环抱,“对不起,依依。”
他还是那样温柔,字里行间皆是诚恳:“对不起。”
不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再向她表达歉意。
“都是我的问题。”
他低头,吻她的发顶,声音发沉。其中情绪错综复杂,却什么也没多说,只重复那句“对不起”。
他没说谎,之所以叫医生来的确担心她的身体健康,也的确…。
无法辩解,该怎么辩解。
说他病态的敏感和多疑。
的确一切都是他自身的问题。
他不否认。
更不否认,他是个实在糟糕的人。
沈蔷意根本不想听他的道歉,眼泪开了闸,再也收不住,整个人都在颤抖。
贺静生还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道歉。
“我要睡觉。”
她的声音鼻音浓重。最后还是妥协。
“好。”
贺静生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
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泪痕满面,在不断哽咽。失去了往日的灵气,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溢出来的破碎。
贺静生的心口仿佛被猛地一蛰。
他的手拂去她脸上潮湿泪水,俯身,吻就要落上她的额头,她侧头躲开,拉开被子翻了个身,将头蒙住。
他的吻落了空。
顿了顿,没再继续,站直身体。
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她的脸,“别蒙在里面,容易缺氧。”
“晚安。”他拍拍她的肩膀,须臾,又说:“今晚,我真的很抱歉。”
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沈蔷意再一次用力拉过被子蒙住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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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静生
的生物钟会在每天清晨五点将他叫醒,连闹钟都成了摆设。()
可今天,到了五点,他迟迟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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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吵醒的是突然诈响的手机铃声。
他半睁开眼,瞳孔里是猩红的血丝,眉烦躁地皱紧,胳膊搭在额头上,没动。
分别九天后再相见,本该是愉快的夜晚,却被他亲手摧毁。
心情实在烦闷,昨晚去地下室发泄地打了好久的拳,又喝了半瓶烈酒,这会儿头痛得仿佛快要裂开。
手机还在不停响。
呼吸不耐地发沉,捞过一旁的手机,看到是陈家山的来电,这才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