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蓝君逸没有拒绝,自己周身是伤,换衣确实不方便。
好衣配佳人,蓝君逸穿上这身更显得仙气四溢,毓秀流光。不过这金质弯刀配这身华服,显得有些俗气,将他的风华遮掩了三分,看起来更接地气了些。
“你一定是掉落凡间的仙子。”穆连榕从来不吝惜自己对他的夸耀。
蓝君逸摇头,“走吧。”
昨天已经大致参观过这里,蓝君逸记得前厅的位置,昨天与方紫钏相约在前厅见面。
一路上蓝君逸又给穆连榕说了些这里的情况。说这里名叫仙茗阁,方紫钏家是茶道世家,垄断这里的茶界市场,在这里的地位和身份都不一般。他们家中有一位八族长老,可以与城主直接接触,甚至可以左右城主的决策,地位就相当于大秦国的监国一职,还说这里的丫鬟叫做阿奴,让穆连榕不要说漏嘴了。。。。。。
穆连榕一一记着,不敢马虎,突闯异世,寄人篱下,小心为上。
方紫钏见到穆连榕和蓝君逸一起过来,有
一瞬间的惊诧,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道:“方榕姑娘起得早。”
穆连榕笑笑,不说话。
“本想让姑娘多睡一会儿,让阿奴迟些去叫姑娘的,没想到姑娘起得这么早。既然一起来了,还请逸公子和姑娘一起吃些茶点吧。”
穆连榕笑颜不变:“谢谢紫钏姑娘款待。”
原来并不是方紫钏待客不周,而是故意错开时间叫她和九郎起床,等到他们吃完走的时候,穆连榕如果这时才起床,就只能看着蓝君逸空空如也的房屋,望洋兴叹了。
穆连榕走到桌边最角落的地方坐下,不打扰蓝君逸和方紫钏的高雅交谈。
一饭吃毕,方紫钏仿佛没有尽兴,一直找话题在与蓝君逸沟通。没想到,不论她说什么,他都能有条不紊地接上,还会提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见识,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便愈发觉得自己眼光独到,对他的倾慕之心更甚。
照这个样子来看,蓝君逸提什么要求方紫钏都会答应的吧。
最后让穆连榕同行的要求,方紫钏确实是答应了,但明显有些不快。穆连榕放低姿态,这才打消了方紫钏的疑虑:“方榕从小孤苦无依,一直跟着公子,今生只想做公子的奴仆,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愿,只希望来日公子若能崛起于乡里,建功于一方,能够赏阿奴一口饭吃。”
蓝君逸看着穆连榕一个丞相家的大小姐,竟为了他用如此卑躬屈膝的姿
态称奴,心里五味杂陈。
后来穆连榕这样解释道:我膝下又没有黄金,跪个地磕个头有什么打紧。为达目的,这点小小的牺牲算什么,骨气这种东西,我向来就没有,也不管丢在了哪里。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哈哈,听起来还挺伟大呢。
穆连榕换上阿奴的衣裳跟在马车后面,腰间也换上了银铃铛。这个仙茗阁这么大的排场,连个小小的阿奴带出去都是银铃铛,生怕折了他们府上的面子。
腰间的铃铛随着身体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是穆连榕却觉得这声音没有自己的铜铃铛好听。
仙茗阁派出了三辆马车,方紫钏坐的最后一辆,看来前面两辆马车里面坐着来头更大的人物。与此同时,她也暗自庆幸,幸亏方紫钏看上九郎了,邀他同她一起坐马车,不然这路途迢迢的,王爷的身体肯定受不住。
穆连榕百无聊赖地跟在马车后头,为什么这么远,清早出发,走过正午,走过夕阳,居然走了一天!这是要去哪儿呀?而且,为什么她感觉,天气越来越热了,居然还有蚊子?不是才一月吗?不是初春吗?哪里来的蚊子?
终于,穆连榕在心里骂了一千遍之后,马车停下了,前面好像是一间大户人家的房子。听旁边的阿奴说,这里是半夏府。
仙茗阁所在的地方,四季如春,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而现在他们长途跋涉来到的半夏府所在的区
域,却四季如夏,天气炎热。
穆连榕又问,是不是还有四季如秋四季如冬的地方?一旁的阿奴姿态颇高,认为她是乡下人没见识没出过远门,回答道:“自然是有的。”
穆连榕又恭维了几声:“谢谢姐姐解惑。”
一路走过来,虽然温度越来越高,但是却没有到炎热的程度,空气中还有丝丝水汽,有潮湿的感觉扑面而来,看天色和地面,又不像是刚下过雨的样子。穆连榕还发现,这一路有不少河流都出现了龟裂的痕迹,既然没有下雨,附近河流又干枯,那这空气中的水汽是怎么回事?
穆连榕疑惑地摇头,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看着方紫钏引着蓝君逸往别院而去,自己则随大流的去往阿奴该住的地方。临别时,蓝君逸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回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正细细思量着,穆连榕心中却突然狂跳不已,瞳孔突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