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工啊,”6以尧简直不想回忆那段日子,当时专注投入,没觉出什么,可现在回过头一想,真是满满血泪,“一天就睡两三个小时,剩下时间都在开工,而且演的还都是自我折磨的挣扎戏,你现在还能在视频里认出我,都是庆幸的。”
“哦……”冉霖仔细听着,若有所思。
“你问这个干什么?”6以尧眉头微蹙,察觉出不妥,“可别告诉我你想减肥。”
冉霖忽然伸手用虎口掐住自己两边腮帮子,一捏,嘟出鱼嘴咕哝着问:“你不觉得我的脸有点圆吗?”
6以尧翻个白眼:“谁说你脸圆,我出钱给他配个顶级显微镜。”
冉霖乐了,松开手,解释道:“也不是说胖,就是我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是没吃过苦的,不是富二代也是小康,但本子里的角色是刚出狱的青年,是苍白和瘦削,可能还有点憔悴。”
“所以你也要把自己弄憔悴了?”
“起码外形上能更接近一点。”
“虽然从私人角度我还是喜欢你白白净净吃饱喝足的样,但如果你真认为角色需要,那可以用一些方法让外形更贴近角色,”6以尧说到这里停顿一下,郑重看向冉霖眼睛,沉声道,“但不能伤害身体,这是红线。”
冉霖看了他一会儿,才认真点头:“懂。”
6以尧满意,刚先夸他“乖”,就听见恋人又道——
“我就是真减肥也要等《凛冬记》之后,不然瘦成纸片人的小石头,还怎么带兄弟扫平九重天。”
“……”6以尧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反正每回听见冉霖说“扫平九重天”的时候,他好像都能感受到恋人语气中的一丝兴奋。
但愿《凛冬记》的道具组扛得住。
及至视频结束,6以尧也没提他想转行的事。倒不是想瞒着冉霖,只是其他事情都可以电话聊,唯独这件事,他想当面说。
这是他一个人的决定,但牵扯的是两个人,有些话除非面对面,否则没办法谈清楚,万一中途谈崩了冉霖直接关机,他再抓狂也只能干着急。
所以还是当面好,真谈不拢,还可以武力压制……呃,要不先武力压制然后再谈?
6以尧对着已经黑了屏的手机,认真思考这一方案的可行性,并且,越思考越欲罢不能。
……
从北京坐高铁到武汉,只需要五个半小时,最快的一列高铁车次,甚至只需要四个半小时,而飞机需要提前过安检候机,下飞机后还要驱车几十公里从机场赶往市区,两相比较,高铁反而较少奔波,所以当同行的顾杰打电话来商量能否坐火车的时候,冉霖一口答应。
十一月初的北京,最低气温已在oc左右,最高气温也不过11~12c。冉霖穿了款黑色卫衣,外搭黑底白道的休闲马甲,都是单衣,不抓绒,无加厚,所以一下车就被风打透了,在瑟瑟寒意中打了个喷嚏。
好在很快进站,过完安检,进入候车大厅没一会儿,便排队检票了。
汹涌的人流里,大家都只关注自己的行李和车票,跟着大部队往前走,没人注意到他这么个戴帽子戴口罩的小青年,及至进了商务座车厢,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冉霖才摘下口罩,舒出一口气。
看了眼身边空荡的座位,冉霖不自觉皱眉——顾杰还没来。
商务座车厢里空间很宽敞,座位并不密,一面两排座,一面单排座,他和顾杰的位置在两排这边,他靠窗,顾杰靠过道。
眼看着大部分乘客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