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一双眼珠子睁大:“你刚刚……唤我什么?”
……
……
皓月当空,苍苔露冷。
皇城殿宇巍峨,青松抚檐,杳无声息。
一众宫人提着玻利璃绣球灯,羽步翩跹,自乌木长廊下掠过。
园中安静,静悄无人低语。
寝殿内。
鎏金百合大鼎点着松柏香,青烟未尽。紫檀嵌玉理石案几上堆着如山的奏折,沈砚一手揉着眉心,手中的沉香木珠手串在指尖轻转。
岳栩抬眼,目光在那沉香手串停留一瞬,当即收回。
这世上无人比他更清楚,那木珠攒的是何物。
岳栩拱手,轻声提醒:“陛下,今夜可要回旧府?”
登基后,沈砚偶尔会回旧府歇息,府上一应起居和旧时一样,不曾有变。
当初大张旗鼓为宋令枝修葺的芙蓉院,在宋令枝走后,也沦为虫雀栖息之所,再无人关顾。
清风掠过,殿中烛光摇曳,斑驳光影落在沈砚手边。
半晌,书案后终传来一声:“回。”
……
长街落了一地的月光,银辉满地。
七宝香车骨碌碌驶过长街,但见明月高悬,街上静默。
岳栩低头赶路,马车自青石板路穿过。
倏然,一声凄厉的嘶鸣穿破长空。
不知何时,从暗巷中闯入一个醉汉,那人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虚浮。
满脸坨红,差点死在马蹄之下,却还对着岳栩咧嘴傻笑。
岳栩横眉立目,懒得搭理一个醉汉,转而朝身后的沈砚道:“主子可有大碍?”
月光旖旎,
隔着一道墨绿车帘,马车内悄然无声。
岳栩皱眉。
后背忽然一冷,岳栩猛地转身,本该在地上躺平的醉汉不知何时起了身,手握利剑,直朝马车而去。
岳栩惊恐瞪圆眼珠,利剑出鞘:“——主子小心!”
银白的剑身在光下泛着银光,只见电光火石之际,一柄执扇突然从马车内飞出,直冲向那醉汉眼睛。
那醉汉躲闪不及,一手捂住眼睛。
只一瞬,立刻占据下风。
数十个暗卫从暗处飞出,刀光剑影,银光骤现。
那醉汉渐渐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满脸皱纹,一头白发苍苍。
他仰头,浑浊的双目中满是不甘:“你这个乱臣贼子,滥杀无辜,残暴无心……”
一只手缓缓挽起墨绿车帘,沈砚一身月白色暗花纹长袍,如墨眸子淡漠。
他居高临下,垂眼睥睨被暗卫团团围住的醉汉。
“这几回,都是你在跟着我?”
护在沈砚身前的岳栩一惊,身为统领,他竟不知沈砚被人尾随。
岳栩单膝跪地,打算今夜之后自去领罚。
沈砚眼中淡淡,手腕上悬着沉香木珠,他不动声色捻着。
岳栩转而拿剑直逼醉汉:“谁派你来的?”
醉汉哈哈一笑,忽而双眼紧闭,岳栩眼疾手快,冲上去掐住醉汉的下颌,逼着他将口中毒。。药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