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昨天晚上还好,一提萧珞又红了眼睛,恨恨道:“母妃,我要挖了那些千牛卫的眼睛!”
那些低贱的人都看到了她衣冠不整的样子,她不能忍受!
贵妃眸色冷沉:“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你父皇已经让千牛卫护送赈灾的东西出京了。”
萧珞仿佛被雷劈了,脸色惨白,无助的抓紧了贵妃的手,喃喃道:“母妃,不行,不行的,不能让他们出去胡说,不然我就完了。”
贵妃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七哥会帮你的,但是要他们死的话,你不能再说。”
萧珞这才放心一些。
旋即,她的眼中又迸射出强烈的阴毒。
那些侍卫要解决,孟晏云这个始作俑者也要解决。
宫外,午时,百味茶馆。
陈楚楚在三楼的雅间中焦急的等待着,不知等了多久,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快闪身进来。
看清楚男子的脸,陈楚楚惊喜迷恋的望着,唇咬了又咬,许久之后,才哽咽道:“我以为殿下已经忘了我。”
话说完,泪珠滚落。
萧濬来到陈楚楚的面前,掏出帕子拭去陈楚楚脸颊上的泪珠,柔声说:“本王怎么舍得?”
陈楚楚握住萧濬的手,闭上眼睛用脸颊依恋的蹭了蹭。
萧濬将陈楚楚揽入怀中,耐心的安抚着:“父皇让本王出去办差,本王也只能去,这段日子本王一直挂念你,听说萧澈要娶侧妃,本王既觉得高兴,又觉得担心。”
“殿下高兴什么?又担心什么?”
“高兴有人能分去萧澈的目光,又担心你在太子府受委屈。”
一听这话,陈楚楚便轻声抽泣着,断断续续道:“以前竟不知萧澈也是会沉迷女色的,一味听信孟晏云,不但宁愿举荐一个穷举子去秦翰林的家学,也不愿意为我弟弟说一句话,甚至把孟晏云的兄长都弄进了府中做右卫率。”
萧濬垂眸,眼底暗潮涌动。
这些话他要是以前听到,肯定不会相信。
但是昨晚见到萧澈愿意为了孟晏云跪下求情,他却是有些信了。
“原以为萧澈冷心冷情,你在太子府即便是得不到他的宠爱,但敬重总会有的,没有想到本王还是想错了。”
萧濬捧起陈楚楚的脸,眼中的深情几乎要把人溺死。
陈楚楚羞涩的低下头,脸颊绯红,呼吸渐渐急促。
萧濬勾唇一笑,将陈楚楚打横抱起,放置在一旁的软榻上……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萧澈在黄昏中走进府中,孟晏云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秋白和夏橙分别坐在孟晏云的身边,萧润坐在对面,四人不知说了什么,传来一阵笑声。
笑声啊。
他这府中多长时间没有过笑声了。
阻止了小厮禀告,他大步走了进去。
“做什么呢?”
走近了些,他问。
听到他的声音,四人连忙起身。
他走到石凳上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书和纸张。
萧润这边的是《左传》,秋白和夏橙那两个丫头面前的则是账本和一些采买单子。
“嫂嫂在盯着我们做功课呢。”
萧润抢先道:“太子哥哥不知道吧,嫂嫂还读过左传呢。”
孟晏云福身一礼,莞尔一笑,解释道:“太傅让楚王殿下今日要将庄公篇全背下来,碧芳嬷嬷在教秋白和夏橙看账目,臣妾无事,便只能与他们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