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涛皱了皱眉,本想责备唐越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住了,他转向胖老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我再好好想想。”
胖老板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显然有些不耐烦:“还要考虑?上次您都看了那么久了。”
“老实说,这画很多人都想要,我能留到现在,全是因为您是咱的老顾客。”胖老板的话让韩云涛感到有些尴尬。
韩云涛心中十分犹豫,这幅画他已经心仪很久了,但心里也犯嘀咕,在古玩圈,二百万不过是小数目,真正看重的是名声和眼光。
买到珍品后的那种满足感和同行的羡慕,那可是无价之宝,反之,若是买到了假货,那不仅损失了金钱,还会被嘲笑,那种羞辱感让人难以承受。
见韩云涛迟疑不决,胖老板悄悄地向店外的一名黑脸男子使了个眼色,很快,那名男子走进店内,故意大声惊叹道:“这里有禹之鼎的真迹,真是难得一见啊!”
那个黑脸男子快步走到《寻梅图》前,装模作样地细细端详起来。
“这位先生真是行家啊!”胖老板在一旁笑着附和道。
黑脸男子掏出放大镜,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大叫道:“多少钱?我要了!”
“二百万。”胖老板伸出两根手指,笑眯眯地说道。
黑脸男子二话不说,掏出银行卡就递给胖老板,急切地催促道:“快,赶紧帮我包起来。”
这一幕演得太过逼真,唐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胖老板设的一个局。
唐越趁机说道:“韩叔叔,既然有人这么想要,咱们不如去看看别的吧,这幅画……说不定是仿的呢。”
“胡说八道什么,你懂什么!”韩云涛一听这话,顿时火了,情绪因为有人争抢而更加激动,要不是唐越插嘴,他早就把画买下来了。
“老板,我可是先来的,你不能卖给别人。”韩云涛连忙对胖老板说道。
胖老板一脸为难:“我都给您留了这么多天了,今天您还犹豫不决,不是我不帮您,只是……”
韩云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时,黑脸汉子趁机加价:“老板,做谁的生意不是做?我给二百五十万!”
韩云涛一听,心里更急了,连忙喊道:“三百万,我现在就付款!”为了确保交易成功,他甚至又掏出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生怕老板反悔。
“韩叔叔!”唐越忍不住再次提醒,可这话却彻底激怒了韩云涛。
“你给我闭嘴!你一个山里来的孩子,懂什么?”韩云涛大声吼道,唐越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黑脸汉子也不甘示弱:“哼,跟我争?我出三百二十万!”
胖老板瞬间惊呆了:“成交,这画我可以做主,三百二十万,现在这画就是你的了。”
然而,这次黑脸汉子却犹豫了,解释说他只带了两百多万,需要回去取钱,留下一张卡作为抵押,同时警告韩云涛不要轻举妄动。
唐越再次劝韩云涛放弃,可却被韩云涛厉声制止,此时的韩云涛已经隐约察觉到这幅画可能不简单,于是他不顾唐越的劝阻,又加了五十万:“三百五十万,我就出到这个数!”
“现在那家伙走了,只要你把画给我,这钱就是你的。”韩云涛对胖老板说道。
胖老板显得有些犹豫,毕竟他也不想得罪出价更高的人,但韩云涛提到了他们长期合作的情谊,再加上韩云涛又额外加了二十万,最终胖老板还是心动了。
“好吧,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这画就归你了。”胖老板接过支票,吩咐伙计赶紧打包画作。
韩云涛终于松了一口气,心爱的画作终于到手了,拿到画后,他转头瞪了唐越一眼:“唐越,不懂就不要乱说。
因为你的多嘴,我多花了这么多钱,要是再这样,以后就别想我带你来古玩街了。”
“嘿,别把你那小山沟里的想法带这儿来!这不是你能辨别是非的地盘,我那时真后悔没果断点。”韩云涛责怪着。
“差点就让人捷足先登了,你差点闯大祸!”韩云涛继续数落。
可唐越完全没把韩云涛的责备放心上,他的眼神被古董店角落里的一样东西勾走了,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韩云涛急着想展示他的新收获,拽着唐越就往外走,唐越琢磨着,这地方不宜久留,那胖乎乎的老板看起来不靠谱,现在买东西恐怕不顺畅。
一出店门,几个熟人就冲着韩云涛打招呼,他们穿着五花八门,但都挂着些古董小饰品,显然是韩云涛在这条古玩街上的朋友。
领头的是个灰衣老者,下巴留着小山羊胡,虽然和韩云涛年纪差不多,却显得特别老练。
“哟,老韩,又来淘宝了?”有人问道。
“那当然,不来这儿哪能找到好东西?”韩云涛笑着回答,满脸得意,他心里盘算着,这次带来的梅花图肯定能让这些老朋友大吃一惊!
接着,韩云涛低声说:“我淘到了禹之鼎的真迹。”
一听到“禹之鼎”这三个字,周围的人都警觉起来,对于玩古董的人来说,这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
山羊胡惊讶地喊道:“可以啊,老韩!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要是真的,你可就发大财了!”众人眼里满是羡慕。
“快让我们长长见识。”山羊胡催促道,他嗓门大,这一喊,引来更多人围观。
唐越暗暗担心,如果韩云涛拿出来的是假货,那就太尴尬了,他轻声劝道:“韩叔,咱还是把宝贝带回家慢慢欣赏吧,财不露白。”
但韩云涛摇摇头,坚持说:“好东西得分享。”
不顾唐越的担忧,韩云涛立刻展开了梅花图,不管真假,这画确实很吸引人,意境深远,细节精致,大家看了都赞不绝口。
“这画真不错,古朴典雅,人物栩栩如生,像是禹之鼎的手笔,线条细腻,色彩鲜艳,真是功力深厚!”一个朋友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