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码头夫应着,转身捅了捅那人的腰,低声道:“还不赶紧走?”
等那个怨气满满的码头夫离开后,刘大志这才开口询问道:“他怎么看着状态不太好。”
这个码头夫以为刘大志是要秋后算账,赶忙道:“志哥见谅,年轻人眼高手低的,嫌弃给的子儿不多,我回去一定好好说他。”
刘大志听后,目光微凝,道:“原来是觉得给的钱不够吗?”
“不不不,够够够,”码头夫连忙道:“码头扛货本来就是这个价儿,是他心气高,瞎抱怨。”
刘大志点了点头,转身走向b港的监工,质问道:“你们克扣码头夫的工钱?”
“志哥冤枉啊,我们哪敢啊,我们一直按照秦家定的价儿,如数给他们的工钱。”
“那他们怨气这么大?”
“志哥,可能是因为先前黑水帮那边给的工钱多,秦家定的工钱有些……而且这两天货物太多了,天气又冷,志哥,您也知道这外面买粮食的一批一批的,秦家往出也是不间断地运着粮食。”
刘大志听后没有再说什么,只简单地嘱咐了保证货物不受损之类的话后,便离开了b港。
回到会馆后,刘大志将情况详细禀告给了文爷。
文爷道:“粮食一定不能出问题,必须保证运送正常。”
刘大志:“是。文爷,秦家不是还往咱们会馆存放了一批粮食吗?”
文爷:“确有一批,秦老爷大量收购粮食,秦家放不下,把一部分暂时存在咱们这里。”
刘大志:“文爷,货放在咱们这里,日久天长怕出现什么岔子,我在想,能不能先运送这部分?”
文爷:“嗯,我也正有此意,明天先安排这批粮食的运输。”
刘大志没有接话,蹙眉凝眸,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
“怎么不说话?”文爷问。
刘大志闻声微微抬眸,轻声道:“文爷,我会尽早安排的。”
——
沈向哲一如既往地在药店里忙碌着,清扫卫生,整理药瓶。
可就在他整理药架上的药瓶时,一个失手不小心将一旁的一罐药水碰掉,玻璃破碎的声音顿时响起,淡黄色的药水也洒了一地。
闻声的柳戈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心疼地看着那满地的药水。
“我的外敷药啊!这,这……”
沈向哲低着头站在一旁,带着些害怕的神色小声道:“师父,对不起……”
“向哲,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柳戈大怒,细数着沈向哲这几天犯的错,“你前几天打碎花盆,昨天又给病人拿错药,今天又打坏一瓶外敷药,你!你!”
沈向哲不敢抬头,只能抓着衣角可怜兮兮地说道:“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柳戈怒气难消,他挽起袖子,从花瓶中抽出鸡毛掸子就要往沈向哲身上揍去。
沈向哲吓得一激灵,抬手挡在面前,害怕地往后缩着。
见沈向哲这般畏惧的模样,柳戈心软了一下,但一想到沈向哲这几天三番五次的犯错,还是决定好好教育他一番。
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在沈向哲身上,那力道不算轻,疼得沈向哲眼泪都快出来了,但他也不敢出声,只能咬着牙强撑着。
沈向哲实在是痛的不行了,只能哭唧唧地开口求饶道:“师父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你别打了。”
柳戈估计也打得有些累了,停下手,用鸡毛掸子指着沈向哲质问道:“以后还犯不犯了?”
沈向哲哪敢说话,往后瑟缩着一个劲儿地摇头。
柳戈的怒气消散了不少,他放在手中的鸡毛掸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沈向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柳戈,端起手边的茶水送到了柳戈面前。
“师父,你喝茶。”
看着沈向哲小心畏惧的模样,柳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接过茶水,语气缓和了不少。
“向哲,我不是要打你,只是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好好吃饭,我很担心你。”
“师父,我没事。”
“你到现在了你还不和我说实话?”
“真没有……”
沈向哲依旧是这一套“我没事,我很好”的说辞,他是真的没法和柳戈讲,总不能告诉柳戈,你的好徒弟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感情吧?
柳戈眉头一皱,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师父,我真的没事,你别再问了。”
说罢沈向哲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和你说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