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寂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尊上,他体质特殊,可平复你体内真气对冲,若是就这么死了,尊上还是要受那菌子汤的摆布。”
郏无竭沉默许久,而后慢慢说道:“无妨,我另寻他法。”
党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那我去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好。”郏无竭点头道。
可郏无竭嘴上说好,握着许白舟手的那只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尊上?”党寂道。
看着许白舟那失了血色的脸,郏无竭在心中问自己。
舍得吗?
那唇上柔软的触感郏无竭头一晚还感受过,而现在,他就这样死气沉沉地躺在这里,躺在内室的榻上,嘴唇泛出灰白的颜色,就这样,就要慢慢地死去了。
舍得吗?
终是舍得的吧,郏无竭想到。
自己养过很多宠物,那些宠物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他一开始也都是舍不得的。
“带走吧。”
郏无竭松开了那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的手,朝党寂摆了摆手道。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两个鬼面侍卫走进内室,将许白舟抬了出来。
赤仙哭喊着扑了上去,他拦住了鬼面侍卫的脚步,跪坐在内室的门口,喊道:“二哥!二哥你怎么了?早上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赤仙不断地摇晃着许白舟那单薄的身体,像是这样做,许白舟就能醒过来一般。
郏无竭在内室中朝门外看去,他看着那在赤仙的摇晃下从床板上垂下的一小节手臂。
那手臂白得刺眼,无力地随着赤仙的摇晃而轻摆着。
“快把他抬走。”郏无竭移开目光,不再看向门外的混乱。
眼见许白舟又被人抬了起来,赤仙哭得更大声了。
只见他再次扑了上去,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赤仙跪坐在地上,他将手中的东西举起,举到许白舟紧闭的双眼前说道:“二哥,你睁开眼睛看一眼,你看一眼啊!你养的冥草开花了!你不是天天盼着它开花吗!”
“等等。”
一声低吟从内室中传来,正将许白舟抬出去的鬼面侍卫闻言停止了脚步。
赤仙鼻涕眼泪哭了一脸,他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郏无竭站在屋内,他看向赤仙怀中捧着的那棵被精心栽种在花盆中的冥草。
在那冥草的顶部,开着一朵紫色的小花。
“抬回来。”郏无竭说道。
疯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