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军医纳了闷儿,这大半夜的,怎么又来一个过敏的?
虽是如此,还是兢兢业业上前询问。
周佳燕只道是她没注意接触到了过敏原,如今还没有任何症状,开药是作预防的,开什么给言知予就给她开相同的就是。
拿了药,几人起身回宿舍。
才出卫生室,武云忍不住性子,气愤问道,“佳燕姐,知予过敏不是偶然对吗?”
佳燕姐不过接触知予的衣服,便匆匆来开药。
可见,那东西肯定狠毒。
平日里晾晒衣物的地方干净宽敞,排除虫蚁攀爬的可能。
换句话说,就算是虫蚁攀爬,为何独独只有知予一人有症状,难道是虫蚁攀爬到一半太累了?
这指向性未免太强。
平日里大家和和睦睦的,私下里却有人耍手段耍到如此地步。
武云气得牙痒痒,自己没本事就害人!简直是人面兽心!
周佳燕声音轻柔,“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不过是有人心怀坦荡,正视短板,敦促自身进步;而有人心怀不轨,急功近利,沽名钓誉罢了。
一直沉默的高婷出了声。“佳燕姐,知予的衣服上到底有何文章?”
周佳燕扫了眼小脸红肿的言知予,语气冷了不少。
“被人刷了生漆。”
手段下作如此,饶是好脾气的周佳燕也心生不满。
大部分的人都会对漆过敏,且症状明显,就算能快吃下过敏药,脸也得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完全复原。
那人还挺聪明,用水稀释了生漆,在知予的衣服后颈下方刷了薄薄一层,触感根本不明显。
虽然生漆有点味道,但在知予衣服的香皂味儿的掩盖下,那点味道可以忽略不计。
整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武云青筋暴露,“还真是算无遗策。”
算无遗策?
周佳燕眼睛定定注视着这一望无际的墨色,犹如汪洋,深不见底。
她不认同武云的观点。
能知道知予每天都会更换睡衣,下手的人还真是花了心思,观察过知予的生活习惯。
想着每天有人在背地里盯着知予,更甚者是2o6的一举一动,周佳燕不寒而栗。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歹毒?”武云狠狠道!
下手的动机无非是为了获利。
几人的脑中不约而同地闪现出一个名字。只有她,这段时间最活跃。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太过耀眼的人,往往会引无能之辈的嫉妒。
是神是鬼,明天便能知分晓。
晚风拂面,吹得众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言知予脸上的灼热倒因这一阵冷风而得到片刻缓解。
“明天还要排练,咱走快些!早点回去休息!”
大晚上兴师动众,吵得一个宿舍不得安宁。这笔账,她言知予记下了!
回到宿舍,四个人都没有睡意。
言知予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其他三个完全是因为心中郁气不能出,憋得心脏疼。
过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四点半的样子,言知予脸上的灼热慢慢消退,瘙痒感明显减弱。
她长舒一口气,熬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可以睡觉了。
听她呼吸绵长,下铺的周佳燕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