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张开了嘴,却也无言。
秦旭心沉到谷底。
丁大姐怜悯又怨恨地盯着秦旭。
声音沙哑,带着哽咽。
“你这些年,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以后,云芷吃了多少苦?”
当初看到秦信被带走的不止丁大姐一人,后来秦信了无音讯,他是特务的说法甚嚣尘上。
哪怕秦信的老师和师母,云芷等人都说他是去外地工作。
但人啊,永远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就跟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的道理。
作为家属的云芷,当即被所有人孤立开来。
那个时候,她没有立场,也人云亦云。
就连后来,云芷家门,半夜被有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敲响时,她都不敢开门阻止。
邻居为妻子打抱不平,秦旭满心愧疚就要溢出体外,他以身许国,最对不住的,便是妻子。
“丁大姐,是我对不住云芷,让她吃了许多的苦。我现在就想打听打听,你知道云芷去了哪里吗?”
他很急切。
丁大姐鼻子一酸,眼泪一下滚落。
这一幕,刺痛秦旭的眼睛。
是最坏的那种结果吗?
明明他都已经带着她远离令她恐惧厌恶的地方。
秦旭心脏收紧,却还是不死心地盯着丁大姐的眼睛,眼中尽是哀求。
哀求丁大姐给他,一个好的答案。
“云芷,云芷她,难产死了!”
秦旭心中紧绷的弦断了,他大脑一阵晕眩,紧接着一片空白,整个人往前栽去。
他的妻子,没了?难产?她得有多痛?
自己初遇她时,她已经离婚。
彼时他不知她的遭遇,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衣角,都能吓得她条件反射地闪躲,整个人抖得像筛子一样。
难产,据人说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她心里该有多害怕?
秦旭自觉自己该死。若是,他没有离开,不去搞什么研究?会不会不同?
又或许,她临产的时候,自己没出那事,是不是就能挽救她的生命?
更甚者,他没有让她怀孕,云芷是不是就可以长命百岁?
丁大姐眼疾手快扶住他,才免他磕破头的遭遇。
“大姐,你可不要骗我……”这话秦旭说得艰难。
丁大姐不忍去看他的眼睛,扭头避开。
“秦信,这么大的事,大姐能开玩笑吗?云芷,真的,去了!”
这些年她悔啊!
若是她相信云芷的话,没有人云亦云,若是她早点醒悟,哪怕是一天,不,半天,或许,都能挽救云芷的性命。
云芷摔倒难产,送医不及时这事,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她脑中,扰得她不得安宁。
秦旭深深望了丁大姐一眼,而后整个意海之中,昏天暗地。
警卫员上前抱起秦旭,扭头就走。
丁大姐哪见过这架势,怕秦信一走再难见面。
于是忍住畏惧,拉住警卫员的袖子。
“同志,如果秦信醒了,你告诉他,云芷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被一个老者,也就是云芷的亲爹,抱走了!云芷去世之前,最牵挂的就是她的孩子!”
但愿,秦信醒过来,能找到那个孩子,能找到,云芷的墓!
警卫员道了声谢,抱着秦旭,赶往最近的医院。
锦阳军区文工团,嘹亮的乐器声,歌舞声响遍排练大楼。
言知予练得满头大汗,却也酣畅淋漓。
宿舍其他三人迎了上来。
武云语带敬佩,“知予,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舞蹈这么厉害!”
她就不同了,努力了许久,怎么也进不了一队。
言知予抬眸睨她,她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和赵辉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