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更迭变换,轮到庄釉的独唱时,一开口,就有点破音。
一行女兵兴致缺缺,轻声嗨了声,低头玩自己指甲去了。
就这水平,谁还不能喊两嗓子?
庄釉在台上寻找言知予的身影,想要让她看看,自己并不是歌唱队的末流。
毕竟末流可没有独唱的机会。
目光逡巡全场,终于定格在会堂左侧中间的位置,言知予一派漫不经心,与她同座的人,也一样的表情。
庄釉怄死了,一群不懂欣赏的人。
表演结束,文工团准备撤离。
向黎特意从后台跑出来找言知予,“若瑜,你放心,我会找机会跟团长提的!”
虽然现在言知予是话务兵,但专项人才,是可以调出的。
言知予望着她格外真诚的眼神,心忽地熨帖起来。
“不用了,若有机会,我会自己争取的。”
向黎有些难过,以为言知予认为她在说谎。
她连忙保证。
“我真的会提的,不会像庄釉姐那样!”
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的优越感。
言知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末了,又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
“向黎同志,我改名了,往后,你可以叫我言知予。”
向黎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又觉得理所应当。
就温叔叔夫妻的态度,改名是早晚的事。
伤害存在过,疤痕永远无法消弭。能让自己好过一些的,无非是远离造成伤害的器具。
“行,我知道了,言知予同志!”
向黎还想说什么,那边却响起了团长催促登车的声音。
“知予,我先走了,等周末了,咱约个时间一起外出,我请你吃饭。”
不能说是尽地主之谊,但她来的时间比较早,当个向导准没错。
“好!”言知予笑容清浅,轻声应和。
得到答案的向黎奔奔跳跳地离开。好开心啊,终于又可以和年少时就喜欢的人有交集了。
欢喜地回到车边,其他人已经开始登车。
只黄凯,眼神不住地往夜色中看。
向黎一靠近,就凑了上去,不过一开口就是斥责。“乱跑什么?不知道演完要回去?她呢?你跟她说什么了?”
向黎狐疑地看向他,不是,你一个带头孤立人家的施暴者,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关心人家。
“没什么!”好烦啊!问东问西,想知道不会自己去问啊?
她挺想说干你屁事的,但几人一起长大,感情在那,还是不伤人的面子吧。
“那她呢?有说为什么会在这里吗?”黄凯又问。
据他所知,温弈钦为了把人放在羽翼之下,放弃了当兵。
以他的性格,不会放任她一个人来这里的。
其中一定是出现了变故。只是大院里和他们同龄的人都入伍了,他也打探不到消息。
这一问,向黎更警惕了。
“我们又不熟,只是一个大院里的,打个招呼而已。
凯哥,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你当初说谁接近若瑜,你就和谁绝交。”向黎一脸天真地看着黄凯。
言外之意,我为了迎合你们,从哪来的勇气去招惹人家。
黄凯讪讪,向黎却早已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