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也能保命。
话务连的新兵训练比起其他的,还多了个项目。
话务兵第一天训练完毕,到了晚上,班长分勤务用语和话务用语手册。
这些都是话务兵基本功,班长划定背诵内容和考核日期,其余的靠自己挥。
话务员的讲究脑耳口手四功,训练前期,先抓的,除了脑功,便是口功。
言知予是北临来的,且之前是播音员,因而领了纠正大家口音的任务。
女兵来自五湖四海,口音也大不相同。有的平翘舌不分,有的边鼻音不分,有的f和h不分,还有的前后鼻韵不分,有的即使所有都对了,但是腔调上又出现新问题。
为此,言知予特意翻出了小学时学习的汉语拼音表,针对问题进行纠正。
言知予教的耐心,也有人不耐烦这样的训练,黄家齐就是如此。
在她看来,谁还不花说话吐字了。一天的体能训练本就劳累,还要背诵话务和勤务手册,
中间还得穿插语言训练,心中难免急切。
在言知予再一遍重复教读后,彻底失去了耐心。
“你能不能不要浪费大家时间?我是来当兵的,不是来做小学生的?就这拼音表,谁不会读?”
言知予抬头望她,黄家齐的口音问题还比较明显的,是fh不分的典型,偏她不自知。
“既然你会读,那我给你出道题。黑化肥灰,灰化肥黑,你跟着我读两遍。”
黄家齐自信满满开口,语有些快,缺陷就暴露出来了。
尚晓红一直憋笑,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鹅声。
“北临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笑什么笑?”
尚晓红淡淡睨着黄家齐恼怒的脸蛋,当即止了笑意。
讪讪地想开口解释,奈何黄家齐气得眼尾泛红,恶狠狠地瞪了尚晓红一眼,负气跑出去了。
陈小瑜虽是新兵班长,但同时也得上机值班,所以这时候并不在宿舍,调解的任务自然落到班副身上。
王宁秀没好气地掐了尚晓红一把,惹得后者惊叫连连。
这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真懒得管她。
这张破嘴,不知道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她这样,说好听了,叫耿直,说难听了,就是没脑子。
那再别扭,能笑吗?多伤自尊呐!设身处地想一下,要是一个不熟悉的人取笑你,你是个什么感受?
真想让她受受社会的毒打,又害怕她这份纯粹被破坏。
“你们继续学习,我出去看看。”王宁秀对着众人打招呼。
她出去后,言知予继续纠正其他人的口音。
马大妮最为刻苦,她知道自己口音过重,所以言知予教学的时候特别专注,笔记记得相当认真。
“知予同志,你再说一遍n和1的区别,我这舌头老感觉捋不直,读起来没啥区别。”
言知予给她讲解一遍音技巧后,又近身示范声嘴型。
纠正完毕,其余人都散开去背手册了。
言知予目光不时扫向门外,王宁秀和黄家齐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王宁秀追了出去,黄家齐早已跑远。
她找了半天,终于在小操场上站到了人。
黄家齐坐在小操场的台阶上,头埋膝盖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单薄的背脊显得格外孤寂。
王宁秀静静坐在她身边,深呼了几口气,才轻声劝解。
“家齐同志,言知予同志和晓红并没有恶意。”
黄家齐猛然抬头,“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会单点我出来丢人吗?
我只是想早点背诵手册怎么了?眼看考核时间就要到了,每天体能和语言训练就占了大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