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跟那丫头有何关系?”王妃蹙着眉头,明明说的是温宁,扯出她的勋哥做什么。
太妃无奈的摇摇头,真是蠢!“你自己都不抬举自己人,还指望别人抬举你宝贤王府吗?”
宝贤王顺着太妃的思路细细一想,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温宁这臭脾气太不受教,您就是让陈嬷嬷教养她,恐怕也会辜负您这一番苦心。”
太妃不以为意,“我瞧着她并不是个蛮横不讲理之人,她虽做了一些德行有亏的事,但这正能看得出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而且够聪明,有胆魄。”
“就算如此,可长子还没有请旨世子之位,就先给她请旨郡主,这不合规矩。”
“我们要想重获实权,就必须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规矩能保护得了一府满门吗?”太妃目光里透着凌厉的光芒。
大张旗鼓迎接先王妃的孤女回府,请旨郡主之尊,在府上给足她荣耀和脸面,这么做就是为了堵住言官的口诛笔伐,减轻先王妃母族对宝贤王的打压,让别有用心之人无法再拿先王妃之死刁难他们。
“可就是抬举温宁,培养她成为一品贵女,顶多就是嫁给拥有实权的人家,这也不足以让王府门楣重振,手握实权啊?”宝贤王眉头结成了疙瘩。
“我把陈嬷嬷派去她身边,亲自调教。可不单单只是想通过姻亲关系。我们宝贤王府若想得到官家的信任和重用,还得自立自强,靠姻亲换来的风光终究是短暂的。”太妃余光瞥了一眼战玉容,见她还撂着脸子,不禁想起了先王妃。她若不惨死,怎会轮得到战玉容做上这正妻之位。
“勋哥不争气,是指望不上他了。”太妃叹着气,靖远子嗣单薄,都跟这战玉容有关系。
宝贤王双眼忽然睁大,“所以您是想把温宁打造成一面坚实的盾牌,替王府遮挡住风雨?!温宁若是懂事听话的,便可与王府共享荣耀,如若不然,便可以舍弃她,以换取王府一门的平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战玉容喃喃自语,心中却已是被震惊成了八块。
老太妃真是老谋深算啊……
幸亏,她的来恩不是墨温宁。
太妃看向战玉容,“你们要做的就是宠,给哀家往死里宠她!”
战玉容一愣,回过神来,“可她到底不是自己身边养大的孩子,亲情浅薄,会真心帮衬我们吗?”
太妃略一沉默,“她现在已经回了家,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信任也可以慢慢建立。你们多关心关心这孩子就是了,楚家人就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宝贤王郑重的点点头。
太妃瞧着赵玉容,知晓她那些心思,不放心的又嘱咐一句,“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你是做母亲的,多费点心思。”
战玉容起身,恭谨的说道:“母妃说的是,儿媳谨记。”
宝贤王和战玉容离开宝颐园,走在回勤策园的游廊下。
看着家仆丫鬟按照太妃的意思,紧锣密鼓的布置今晚的认亲宴,宝贤王悠悠的说了一句,“王府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战玉容还在因为太妃的申斥闷闷不乐,一路低着头,也没有个笑模样。
她是宝贤王少时便喜欢的女子,只因先帝赐婚,将眉氏赐给他做了正妃,战玉容为了他,宁愿做妾。
直到眉氏出了事,她这才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身边。
在宝贤王心里,只有战玉容一个妻,他是不忍见她难过。
可这次,他要站在温宁这边了。